“真的?”祝小丫十分詫異。
上次,她在蘇府門口什么都沒有做……
而且,她對醫術一竅不通,蘇大小姐怎么會覺得她是個學醫的料。
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,可又說不上來。
只不過,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個好消息,比今后去青樓要好上千倍萬倍。
文輕語摸了摸她的頭:“丫頭,真的,你放心去吧,那醫館對學童包吃包住,你去了,一定要好好學,不要浪費機會,不過你的賣身契,我卻要先收下了,免得你爹和二叔將來又來將你要回去,還有,最好不要說是我將人買下的。”
聞言,孫秋霞立馬把那賣女兒的賭約給了她。
她信得過文小姐,文小姐沒什么好騙她們的,很久很久之前,文小姐還年輕的時候,就幫過自己的姑子祝青……
一家子女人又高興起來,只不過,文輕語看著幾人,心中卻暗暗嘆了一口氣。
小丫的事雖然解決了,可孫氏和黃氏也著實可憐,這樣下去,又何時是個頭。
雖然祝家兩兄弟當年對他們文家有些恩情,但文輕語卻看不慣兩人對自家女人的所作所為,她想要是孫氏和黃氏能和離就好了,哪怕是被休,她們過的日子都會比現在好。
只不過,以她們倆的性格,怕是沒有那個勇氣的。
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文輕語直接帶著祝小丫從祝家離開,先將她帶回了文家。
第一次坐在馬車內車廂,聞著清新的熏香,祝小丫屁股都不敢完全放松坐下來,她局促問道:“文姨,我能親自感謝一下蘇大小姐么?”
文輕語又揉了揉小丫頭的頭:“不急,很快你就會見到她了,今后她也會常去女醫醫館的。”
祝小丫想著那日見到的天仙般的人兒,重重點了點頭。
這邊,蘇幼月收到消息,知道事情辦好了,才帶著幾人離開酒樓。
蕭飛雁高興得很,偷偷拉著她嘀咕:“月兒,看來祝家的女人還沒有那么不可救藥。”
蘇幼月微微點頭:“如此倒是能幫她們一把。”
蕭飛雁瞬間眉開眼笑的。
之前月兒說讓逼著祝家賣女兒,而且是賣到青樓去,她還覺得不太好,可聽到后面,才知道月兒的用意。
若是祝家的兩個媳婦還有救,就知道,絕對不能把祝小丫賣到青樓去,若是她們甚至都沒有反抗,那就是真的沒救了。
哎,這明明是糟心男人的事兒,最后卻讓她們女人來受苦,就好比惡人的奸計最后總害得好人吃苦一樣。
蕭飛雁一想,就覺得憤憤不平,難道就真的沒有什么能一步到位的辦法來對付他們了么!
“祝家的事,何必繞彎子。”
蘇幼月回到府,謝淵就對她道。
“祝家兩兄弟這種陰險商人,手上怎么會沒有隱私勾當,送他們進去,或是下去,一了百了。”
男人骨骼修長的手指放下墨玉狼毫毛筆,站起身來。
蘇幼月怔了一下,心道不愧是他,想的辦法永遠干脆利落,又夠狠。
她喜歡!
不過她卻搖搖頭:“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生死就能夠解決了的事,一個兩個也許還行,千千萬萬個卻不行,我們的能力有限,總不能看一個人不高興就殺一個吧。”
說罷,她微微嘆了口氣,沒有再多說。
說到底,謝淵也是一個男子,她沒有辦法跟他講那么多女子的不易。
倘若不是親身經歷過,又怎么能真正感同身受呢。
不過,她很快便岔開話題:“好了,不管他們了,你方才在忙什么呢?”
謝淵目光在她臉上落著,許久,才回道:“沒什么,一些公務……過兩日,皇上可能會召你母親進宮,診治龍體。”
蘇幼月心里一跳:“這……”
雖然她心知肚明當今天子不是什么昏君,也不會隨便憑心情處罰人,但畢竟是母親要去給天子診治身體,她怎么會不擔心。
“放心,皇上自幼便認識你娘,還是太子時便對她十分恭敬。”謝淵知道她在擔心什么,開解道。
蘇幼月從前還真不知有這回事,但總算放心了點兒。
兩人坐下后,她順手摸上謝淵的手,想摸摸這雙比尋常男子都要好看許多的大手,可剛摸上去,就想起今天剛跟母親學的診脈,于是索性搭到了男人的脈搏處。
那脈搏跳得強勁有力,一下又一下,在她手指下跳動著。
謝淵就靜靜坐著,一雙眸子微含笑意,由著她。
好半晌,他才問她:“小蘇大夫,診斷得如何了?”
他的聲音向來低沉而富有磁性,蘇幼月聽了,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給撓了一下。
她收回手,想要說他身子十分強健,沒有問題,誰知剛要把手收回去,就被他的手給捉住了。
于是她索性也俏皮了一下,先是一臉嚴肅,而后忽然露出喜色:“恭喜小謝大人啊,這可是喜脈!”
男人正在把玩她小手的大手頓了一下,掀起一雙墨色的眸子看著她,眼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蘇幼月還在瞎樂呵,謝淵忽然松了手,下一秒,她眼前就天旋地轉,男人直接把她抱了起來。
這下她可傻眼了:“謝淵,你干嘛,快放我下來。”
這會兒男人的聲音嚴肅下又似乎隱著笑意:“當然是聽小蘇大夫的,做點給喜脈保胎的事。”
“我什么時候說…唔……”蘇幼月正要炸毛,被親了一下,臉頰瞬間紅透了。
“以后慢慢說……”
男人又親了親她的額頭,手不知在哪里一揉,蘇幼月的身子就軟得像小貓似的了。
“囡囡,給我生個小囡,好不好?”他在她耳邊低語問著,語氣徐徐,幾乎帶著一絲蠱惑。
蘇幼月心道,這可真是要了命了。
上輩子,男人從來都是埋頭干活,什么時候像現在一樣會撩撥人。
她兩條胳膊軟軟地環住他的脖子,柔弱無骨,指甲卻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又撓又摸,她紅著臉低聲回應他:“好。”
——什么都好,她都答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