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題太過沉重,屋內氣氛一時沉迷,尷尬四處蔓延。
曉冬也是氣急嘴快,并不是針對誰。她見喜妹臉紅,忙訕笑道:“你可別多心,我沒說金榮的不是。”
得,她這話不說還好,說了更叫人難堪。
邵韻詩攔了把口沒遮攔的曉冬,直接開口,“看來這次,那些秘密警察大概是抓了個了不得的人物,不然拖不出這么多人來。”
曉冬直接點頭,一臉的正義。
喜妹湊過去,小聲道:“可不是,我聽隔壁那家嫂子說,上頭抓了個啥子書記呢,可了不得了。”
“什么?!”邵韻詩駭的心頭急跳,“你怎么和人家說起這個來了?太危險了。”
曉冬這會子也顧不得大事了,忙道:“你可別叫人家給誆了,你們那些鄰居可都不是善茬。”
金榮住的地方是滬上特工總部分下來的宿舍,一來是為了這些人能安心工作,二來也有監視的意思。
喜妹聽了這些,心頭暖暖,她就知道,小姐和曉冬不管什么情況下,最在意的還是她的安危。
其實,她也不傻,自家姑爺的身份雖成迷,可到底是做什么的,她有些懷疑。
甚至,如今家里這些人更是行俠仗義的多,算是與政府站在兩面的。
可這些,她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,哪怕是要相伴一生的丈夫。這無關乎里外,而是為了兩全。
遂,她直接笑了道:“我又不是棒槌,哪里會被人拿捏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這些?”曉冬不信道。
喜妹點了點她,“你放心,隔壁那嫂子的話是我偷聽來的。”
“偷聽?”邵韻詩更擔心了。
喜妹忙解釋道:“我們那屋子隔音不太好,若是有心偷聽,有的是法子。”
這話叫曉冬眼眸一亮,“你是不是用上了對付閆翠玲的法子。”
昔年,邵韻詩和閆翠玲都住在閆公館,閆翠玲常欺負邵韻詩,令人不堪其擾。
曉冬便使了法子,偷聽閆翠玲的動靜,倒也叫她們避開了不少閆翠玲的小動作。
果然,喜妹點頭,“當年要偷聽翠玲姑奶奶的動靜,可費勁了,爬桌子凳子的,可嚇人了。”
閆翠玲住邵韻詩樓上,若想偷聽,得站高了拿茶杯聽,若不是閆翠玲動靜大,她們也是聽不到什么的。
曉冬皺眉,“你不會一個人爬高了吧?你這膽子也忒大了些。”
喜妹忙搖頭,“沒有,那家人是隔壁的。”
隔著一道墻,想偷聽,簡單多了。
這就好,邵韻詩點頭,“這話你告訴金榮了嗎?”
喜妹沒猶豫,“我沒敢說。”
聽了這話,邵韻詩和曉冬都感慨不已。
邵韻詩擔心道:“你們關系處的怎么樣?”
邵韻詩的關心和詢問,叫喜妹有些懵懂。
曉冬也追著問:“是呀,喜妹,你和姐夫的關系好嗎?”
喜妹奇怪道:“很好呀,阿榮待我不錯。”
“既然金姐夫待你不錯,你怎么沒將這事告訴他?”曉冬疑惑道。
喜妹見是這意思,苦笑了下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他日日忙,我沒機會說。”
曉冬啐道:“這話還要什么特別的機會,你們不是每天一道睡嗎。”
這話叫人聽了很是羞臊,邵韻詩直接呵斥道:“曉冬,你若是再這么沒遮沒攔的說話,小心我告訴周師傅去。”
曉冬話出口,也有些不好意思,被師姐一說,低垂了腦袋,不敢犟嘴了。
喜妹到底厚道些,見此,不好再說什么,便解圍道:“曉冬,你日后可得注意點,咱們自家姐妹,說說就算了。”
邵韻詩冷哼道:“自家姐妹也不行,這說話開玩笑,得分什么事。”
曉冬是真覺得自己話過了,這會子也不犟了,拉著臉皮,討饒道:“師姐,喜妹,我知道錯了,日后再不如此了。”
喜妹趁機給她求情,“小姐,這次就算了,下次她若還是如此,別說告訴周師傅,連我都不會輕饒了她。”
邵韻詩見她們倆個,倒是相親相愛了起來,沒好氣地道:“成,這次就看在喜妹的面子上,饒了你。”
曉冬聽了,深出了口氣,“還是師姐疼我。”
“你該感謝喜妹吧。”邵韻詩不領情。
曉冬自然感謝喜妹了,抱著人,搖著膀子,說討喜的話。
喜妹被她肉麻的,趕緊說起了后話,“我之所以沒告訴阿榮,也是覺得不好意思,畢竟我偷聽人說話,到底不名譽。”
原來是這個緣故,邵韻詩松了口氣,“你呀,這是想差了,夫妻之間貴在真誠,回頭你就將這事告訴金榮,知道了嗎?”
邵韻詩雖防著金榮,可也不愿喜妹的婚姻出現問題。
喜妹最聽邵韻詩的話,忙認真道:“我回頭就告訴他。”
“這就好。”邵韻詩贊許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你不怕姐夫說你無狀了?”曉冬調侃道。
喜妹聽了臉一紅,“是我想差了,不管我是什么樣子,阿榮都不會嫌棄的。”
邵韻詩替她高興,“晚間金榮來,你們一道吃了晚飯再走。”
曉冬惦記著前事,拉了喜妹道:“我帶你去客房梳洗一下。”
喜妹這一早趕路,也是疲累,便道:“成。”
回紹公館,就如回自己家一般,喜妹只和邵韻詩打了招呼,就走人了。
他們一走,邵韻詩忙招來了羅成。
羅成正忙著清洗汽車,手還是濕漉漉的,“小姐,喜妹來了?”
邵韻詩見他忙糟糟的樣子,笑道:“你急什么,趕緊收拾下。”
羅成不在意地道:“大熱天的不礙事,金榮什么時候來?”
邵韻詩知道羅成不僅是個急性子,還是話癆,忙道:“他晚上來接人,順道吃個晚飯。”
“這好,小酒一喝,啥都能套出來。”羅成喜滋滋地道。
邵韻詩攔道:“你們的計劃別執行了。”
“啥?”羅成急道:“這怎么能行,金榮忙,一般難找機會見面的。”
邵韻詩小聲道:“我們已經知道被抓的是誰了。”
“誰!喜妹說的?能信嗎?”羅成連忙道。
邵韻詩好笑地瞥了羅成一眼,“自然是能信的,被抓的是上海局的書記。”
說完,邵韻詩心情差的不能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