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蘭嘴快,臉皮也厚,話說的又快又急,清凌凌的聽來很是悅耳。
羅成個大男子都被她臊的不行,立在屋里,進出為難。他這樣,旁人可不覺得不好,都善意地笑了。
“翠蘭!”翠香作為姐姐攔阻不及,叫妹妹口無遮攔地說了個全,真是氣苦得很。
翠香的喊聲驚人,叫大家的笑聲齊齊一頓。可見她是羞極了。
屋內只靜了一會,便又爆發了笑聲。
羅成在大家說這些的時候,就悄悄走人了。若不是如此,翠香真要被臊的鉆地了。
饒是如此,曉冬那敞亮的笑聲,也叫翠香臊紅了臉。
眼看著翠香都快急眼了,邵韻詩瞪了眼曉冬,緩和道:“這倒好,我還擔心,那些布料要白放著了。”
曉冬也知道自己剛才過分了,跟著湊趣,“師姐,你容我也挑些吧?”
“你挑了做什么?給你弟弟,還是給磊子哥?”邵韻詩取笑道。
“師姐?!”曉冬不依道:“我給我自己不行呀。”
她這樣,惹的邵韻詩發笑,剛才鬧了大紅臉的翠蘭姐妹也跟著笑了。
這一下子,剛才的尷尬消散了。
大家都才剛回來,幾人又說鬧了幾句,便分開了。
因為翠蘭姐妹的回歸,紹公館熱鬧了不少,連曉冬都加入了挑料子,做衣服的大業中。
又過了幾日,凌大俠回來了。
此時已然是草長鶯飛的時候了。
邵韻詩正在花圃里整理花枝。
曉冬來喊,她便放下手中的長剪刀,起身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師姐,我大師伯回來了,還帶了個昏睡的人。”曉冬揪心地道。
帶了個昏睡的人?凌大俠不該如此莽撞的,看來是熟悉的人,難道是田晨?
邵韻詩不經多想,便隨曉冬往后院客房處走去。
那邊,凌大俠早就等著了。
一見了小姐,他半句廢話沒有,直接道:“小姐,阿伍受傷了。”
原來是自己人,邵韻詩松口氣的同時,也著急了起來。
曉冬更是好奇地道:“啊?怎么會是阿伍?不像他呀。”
翠蘭正好走出來,“阿伍易容了。再說了,他昏迷著,你看不到任何特征,自然認不出。”
曉冬想想也是。
翠蘭對邵韻詩道:“我剛給阿伍看過了,沒有外傷,看著也不似中毒,就是怎么喊都不醒。”
邵韻詩隨著大家進了內室,見躺在床榻上的阿伍確實像是睡著了樣,不過,細看的話,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。
扶脈過后,邵韻詩有些頭疼地坐到凳子上。
屋里幾人瞧著她這樣,心里都升起了不好的預感。
邵韻詩其實有點數,不過,還沒得到旁證,“凌大伯,你是在哪發現阿伍的?”
凌大俠忙道:“我是在咱們家側門處發現的阿伍。”
啊?曉冬忙道:“阿伍沒和大伯一道行動呀?”
“沒有,我帶著阿達一道的。”凌大俠道。
阿伍阿達兩個功夫好,隱蔽性強,本來是跟著小姐的,如今外頭局勢不明,所以,兩人就都安排出去,探查情況了。
有時候,他們單獨行動,有時候跟著凌大俠,又或者兩人結伴。
如今,凌大俠的話,叫大家心都沉了下來。
邵韻詩思量了下,便對凌大俠道:“您見到他的時候,周圍的情況如何?”
凌大俠多機警,忙道:“小姐放心,方圓幾里的地方都被我查探過了,沒任何可疑之處。”
“那這么說,阿伍是自己回來的?”曉冬道。
邵韻詩心里更篤定了,“怕是這樣。行了,咱們先出去吧,等阿伍醒來,再問問情況。”
“師姐,阿伍沒事吧?”曉冬關心道。
其他幾人也看過來。
邵韻詩帶了笑道:“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,阿伍不是喝了帶有迷藥的茶水,就是被打了迷藥的針。”
翠蘭忙道:“大伯,您趕緊去阿伍那,瞧瞧他身上有沒有針眼?”
凌大俠也這么想,便轉身進了內室。
屋外仨人,除開邵韻詩,另外兩個已經在屋里轉起了蘑菇。不過,大家等的都有些焦急。
沒一會兒,凌大俠出來,瞧著倆侄女的模樣,愣了愣,便沖著大家點了點頭。
這就是有針眼了。
邵韻詩心頭一跳,“在哪?”
“在胳膊上,看來是與人正面對陣的。”凌大俠擰眉道。
翠蘭插嘴,“也有可能是與人把臂的時候遭殃的。”
這意思是熟人作案?
阿伍是什么性子,不管與誰,都親熱不到這程度,大家都知道,這事不應該。
曉冬搖頭,“咱們還是等阿伍哥醒了再說。”
邵韻詩連忙道:“他大概還得有會子才能醒,不過,他瞧著有些發熱的征兆,你們留神些。”
凌大俠直接道:“小姐安心,我會小心照顧的。”
邵韻詩信任凌大俠,也就不多說了。
凌大俠這趟出去,有很重要的事,還沒來得及同邵韻詩說,就出了阿達的事,這會子也算是有了機會了。
曉冬如今眼力見上升,見大家安坐,知道有話說,便奉了茶過來。
凌大俠呷了口茶,道:“田少爺那邊的事大概妥了,小姐別再擔心了。”
邵韻詩知道紀律也不多問,只道:“阿達回來拿藥,是誰受傷了嗎?”
凌大俠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,是田少爺吩咐的。”
看來更不能問了,邵韻詩一嘆,“那邊的情形確實十分難嗎?”
“嗯,情形不容樂觀,這一仗打的太久,各種消耗都太大,虧的早前轉移了一部分傷員和孩童,不然更糟糕。”凌大俠嘆氣。
說起孩子,邵韻詩蹙眉道:“去年轉移的那批孩子沒有小川,我還一直等著。如今,也不知小川是否還在江西?”
說起小川這個干兒子,邵韻詩就憂心的不得了。
凌大俠見此,也不知如何勸。
曉冬則道:“憑著那兩位的能耐,怎么可能不安頓好自己家的兒子,師姐可別瞎操心。”
正說著,內室阿伍醒了。
他一醒,外間幾個練武的都聽到了。
大家又聚了進去。
阿伍人還有些懵,看了一圈地方和人,才確信自己安全回來了。
瞧著他這樣,邵韻詩知道,他怕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