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韻詩素來大方,更別說對待親近的人了,那更是好的沒邊。
她的小庫房,琳瑯滿目,爭奇斗艷。
這些東西,就是見也不可讓人多見的,只邵韻詩不在乎這些。
喜妹卻時常出入其間,知道這里的珍貴,也不眼饞。
況且,小姐早前已經送了不少好東西給自己,她如何還能再取。
遂,喜妹忙擺手,“不用了,小姐已經送了太多東西了,姆媽都說小姐給的太過了,都快趕上她給的陪嫁了。”
邵韻詩發笑道:“你不拿可就虧了,飛鴻他們成親,我可是都送了房子。”
因為金榮自己有房子,所以,邵韻詩沒給喜妹準備。
喜妹半點沒妒忌,“飛鴻幾個都是男孩子,成親自然要準備房子,我是女孩子,不用。”
邵韻詩滿意地看了她一眼,笑著道:“我的東西,你最清楚,如今趁著你們結婚,正好清理一批,不然白放著落灰。”
喜妹發笑道:“小姐這話若是被翠玲姑奶奶聽到,鐵定要氣的跳腳。”
“她如今家私也不少,哪里還能如往昔般眼皮子淺。”邵韻詩發笑道。
這話聽的喜妹撇嘴,“如何不眼皮子淺了,只怕比以往更甚。”
“怎么說?”邵韻詩皺眉道。
喜妹看了眼小姐,嘆道:“她如今越發出格了,和夫人比吃比穿的,還訛了老夫人不少好東西。”
“啊,她那夫家不是做生意的嗎,日子應該不錯吧。”邵韻詩詫異極了。
喜妹點頭,“趙家也算是殷實人家,可架不住翠玲小姐總是同陰先生那幫人來往,所以,這不,穿吃上就得花錢,還是花大錢。”
邵韻詩頭疼,“表叔怎么說,不能叫老姑奶奶老了老了,還得替個小輩花錢吧?”
喜妹笑了笑,“小姐放心,如今老爺已經明令她少出門亂逛了,若是還如此,他就不再管了。”
“這么說來,閆翠玲聽話了?”邵韻詩問道。
喜妹冷笑道:“我看,過不了多久,就會又犯。”
邵韻詩扶額,“算了,她的事不是我們能管的,不過,若是她再騷擾老姑奶奶,你可得告訴我。”
喜妹也是怕老姑奶奶有個閃失,這才對邵韻詩說了這事。
遂,她忙點頭應承了。
邵韻詩再次催她收拾東西,這次,她也就沒推。
一旦挑起東西來,女人們特有的天性就暴露出來,那是相當的瘋狂。
到曉冬歸來,也加入進來,那氣氛別提多熱鬧。
這一日,女子們忙著收拾東西,男人們喝酒侃大山,一直鬧到日落時分。
待宴完,送走了金榮喜妹,飛鴻和羅成并沒立即就離開,而是相攜去見了邵韻詩。
邵韻詩也正等著倆人。
彼此見了面,都不用客套,便說上了。
邵韻詩示意他們先喝醒酒湯。
羅成最急,連灌了兩口,便道:“小姐,金榮今兒透露,滬上將要有大動作。”
邵韻詩抬眼看去,“有詳細的消息嗎?”
飛鴻放下湯碗,沉著臉道:“還沒有,但是就金榮的表現看,這事他大概也不知道。”
這問題就大了。
如今,金榮雖說任教,可有些事,他也不是不參與的,竟然連他都不能窺見一二,足可見,這事確實嚴重。
羅成急道:“小姐,這事咱們要不要上報呀?”
“上報,往哪里報?”飛鴻皺眉。
羅成想想,他們好似沒有上級,只有直屬領導,可那位豈是隨便一件事就能聯系的?
邵韻詩耳邊聽著這些,腦子一刻也沒閑,“咱們現在不能亂,先等等看。”
飛鴻蹙眉,“那咱們手上的事,要不要先停一停?”
“收購藥材的事,千萬不能停,江西那邊可是急需的。但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。”邵韻詩挺直的脊背都沁出了些微的細汗。
這話?飛鴻皺眉,“要不還是避一避的好。”
邵韻詩不是聽不進話的,看了眼飛鴻,沉默凝思。
羅成見小姐這般,顯然是為難了,便道:“小姐,金榮是不是知道點什么?不然,怎么今兒提這話?”
飛鴻心頭一跳,“難道是咱們套話漏了底?”
邵韻詩早就懷疑了,擺手道:“別慌,多的他怕是不知道。但是,咱們私底下收購藥材的事,他肯定知道,畢竟,他如今也算是自家人了。”
想想喜妹,羅成點頭,“是這話,喜妹那丫頭嘴可不牢。”
邵韻詩瞪了眼羅成,“喜妹還是不錯的,不過……”
飛鴻了然地看了眼一言難盡的小姐,接話道:“往后,咱們是得避著點喜妹,到底,成家后,喜妹最親近的人是金榮。”
羅成點頭,“虧的早前,咱們行事也都避著點的,不然,可就留下隱患了。”
這話邵韻詩雖理智,也是不愛聽的,便岔話道:“翠香她們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?”
說起這個,羅成有些臉紅,“成親用的東西都差不離了,三嬸還幫著將新房布置妥了。”
邵韻詩不是吝嗇的,替羅成飛鴻幾個,在靠近布三叔家的地界買了幾處房子,算是送她們的賀禮。
飛鴻穩重,知道小姐不單單問這個,接話道:“庫房那邊也準備妥當了。”
因為形勢緊張,怕家中進出藥材太過,邵韻詩便在外頭弄了個庫房,放置藥材。
聽的這話,羅成立馬插話,“翠香姐倆可是將里頭好好的拾抖清爽了,外頭的隱蔽措施也做的十分好。”
羅成這明顯表功的話,說的極其自然。
邵韻詩發笑地看了他幾眼。
羅成被笑,這才回神,忙紅著臉,扎手道:“我這不是替她們說好話,那邊是真弄的不錯。”
邵韻詩更好笑了,“我又沒說你說錯了,不過是奇怪你怎么這般清楚?”
這就是調侃了。雖說這件事,她沒交給羅成,可也沒限制人家幫忙。
“我,我就是去看看,想著能幫忙的。”羅成臉更紅了。
飛鴻瞪了眼羅成,不理會這腦子有坑的,接茬道:“嚴經理也去看過,說不錯,他還帶走了一把鑰匙。”
“他說不錯,那就肯定能成了。”邵韻詩蹙眉又問道:“他拿鑰匙做什么?”
羅成也奇怪,咂嘴道:“這鑰匙可不是好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