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走了個翠香,邵韻詩那口氣松的又快又急。
羅成有些尷尬地擼了把腦袋,這事都是他多嘴鬧的。
邵韻詩見此,有些好笑地對羅成道:“看你做的好事。”
被小姐猜出是自己多嘴,羅成只呵呵一笑,便略過去了,他知道小姐是個心寬的,不會怪自己。
邵韻詩本就沒責怪他的意思,見他如此,便問起他此行的收獲來了。
說起正事,羅成嘆道:“廖家那邊有我們早前埋下的釘子,知道了些實情,廖四小姐這婚事還真有些蹊蹺。”
“嗯?”邵韻詩一驚。
見小姐上心,羅成忙擺正了態度,老實回道:“廖四小姐定給了元大公子,元寶森。”
元家?邵韻詩皺眉想了想,這元家和自家可是有些不睦,暗地里不知使了多少絆子,可見元家并非良善之家。
既如此,這廖家怎么突然就和元家結親了?難道這里頭還有什么事?
羅成見小姐沉思,便接著道:“廖家和元家結親,聽說是廖四小姐自己決定的。”
元家這位大公子一直都不曾露過面,好似自打上了高中后,他就在揚州的社交圈絕跡了。
因為元家還有個元二公子,大家也就淡忘了元大公子。
這些情況,查探過元家的邵韻詩自然是知道的。
遂,她想了想,問道:“你可知道,元大公子如今在做什么?他又是如何和廖四碰上的?”
但凡是元家的事,邵韻詩莫名的有些警惕。
羅成也曉得元邵兩家的恩怨,知道小姐上心,打探的也齊全。
這會子小姐問的細,他神色頗有些奇怪地道:“具體兩人如何遇上的?沒人知道。”
啊?!邵韻詩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,她可是知道,就廖四的性子,若是沒事先接觸過元大公子,這婚事,她鐵定是不應的。
羅成也對這消息不滿,壓下煩躁,繼續道:“對了,元大公子如今并沒在元家商行做事,只是在政府部門謀了份閑差。”
這?“為什么?”邵韻詩不解地道。
原因,羅成自然也沒探出來。
不過,想到聽來的某些消息,他有些八卦地又道:“聽說,這位元大公子其實并不是元夫人生的。”
“什么?!”一句驚詫完,邵韻詩細細一想,突然覺得很多事都有了來路。
羅成不知小姐想到了什么,只道:“我當時也驚訝的不得了,這實在是沒想到。”
也難怪羅成跟著驚訝了,要知道,他們在揚州可是頗有人脈的,各方消息也靈通,居然這么多年,都沒能知道這件事。
邵韻詩已然鎮定了下來,蹙眉道:“怪不得元大公子自小身體就弱,很少出現在人前。”
“可不是這話,若是他存在感強一些,咱們也不至于不知道這些隱秘。”羅成篤定道。
邵韻詩好笑地瞥了眼羅成,點頭道:“大公子和元二公子年歲相差不小,原來不覺得,現在想想,也就合理了,畢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母所生。”
羅成一聽小姐認定了這事,心里來勁了。只見,他眼眸一轉,計上心來。
日頭漸高,透著窗欞投射進屋內,暖暖地照亮了廳堂。
本十分郁悶的邵韻詩瞧著明亮的陽光,心情敞亮了不少。
她瞧了眼羅成,見他神情里透著壞,立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。
也是,就羅成的性子,得了這么大的消息,不利用怎么可能。
果然,羅成直接追問道:“小姐,我們要不要借機做些什么?”
邵韻詩眸光一閃,搖頭道:“不用,老爺子既然都沒提這話,看來是不想多做文章的,我們還是老實待著的好,別壞了老爺子的事。”
邵韻詩這么說,也不是沒根據,畢竟,老爺子雖是一介文人,可智慧不差。
對覬覦自家的人,他老人家可是防的緊,在廖家元家可都安了釘子,這事邵蘭香透露過。
不過,旁的事不能多做,接觸一下廖四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羅成聽說不能有什么行動,很是失望地嘆了聲,“這么好的機會,真是可惜了。”
邵韻詩沒好氣地給了羅成一眼,“行了,別喪氣了,我寫封信給你,你回頭給廖四送禮的時候帶去。”
一聽還能再去廖家那邊,羅成又來勁了。
送走了羅成,邵韻詩坐在書桌前,想起廖元兩家的親事,久久不能平復。
就這事來看,她知道,祖母對她大概是直接放棄了,不然明知道自己和廖四算是小姐妹,哪里能不知會自己一聲?
畢竟,就好面子的祖母來說,家里再如何鬧都是可以,不能鬧到外頭去,沒得叫人說她沒教好孫女。
至于祖父沒說,邵韻詩覺得祖父肯定不希望自己和廖家過多接觸,畢竟這里頭多了個羅叢柏。
想了想,邵韻詩突然覺得祖母如此不將自己放眼里,也是有好處的,大概祖父也是這么覺得,才由著祖母如此行事吧?
廖四這婚事大概真有些特別,就在羅成送了信過后沒多久,廖四特意書信一封,約了邵韻詩茶樓相見。
有什么不能在家說,非得約上茶樓?邵韻詩覺得廖四大概遇上了難事,或是糟心事。
第二日,一早。
邵韻詩吩咐完準備去大羅莊的羅成,便領著翠香出門了。
廖四和她約的是一道用早茶,所以,邵韻詩在家只簡單用了些甜羹。
茶樓是揚州有名的富春茶社,一早就賓客盈門了。
邵韻詩晚了廖四一步。
廖四人雖別扭,可待朋友還是很周到的,早派了她的丫頭柳兒守在茶社門口了。
柳兒這丫頭可是個人精,遠遠瞧見邵韻詩下了汽車,人立馬就奔了過去。
邵韻詩見了她,倒也認識,笑了笑,算是打了招呼。
柳兒本就對一身書韻味的邵小姐十分推崇,見她優雅和善地沖自己笑,更是激動。
只見她,忙忙上前一步,殷勤地道:“邵大小姐好,我們小姐剛到,在包間等著了。”
只幾句話就交代的清清楚楚,邵韻詩贊許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是不是來遲了?”雖知道自己沒來遲,可邵韻詩還是客氣了句。
柳兒忙忙道:“哪里,哪里,大小姐來的正好,是我家小姐不耐煩在家待著,所以早了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