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上海,歌舞升平,魚龍混雜。
各種消遣場所多若牛毛,讓本就復雜的環境,變得更加復雜。
仇茹倩大概想到歌舞團并不是什么好去處,她咽下了恭喜朋友的后話。
周小玲還小,并不能想多遠,聽了仇茹倩預祝自己能考上,眼眸閃亮,鼓足勇氣,問道:“邵姐姐能教我嗎?”
邵韻詩瞧著天真的小姑娘,暗嘆了聲,點頭道:“自然是可以的,這不是難事。”
周小玲聽了,開心的不得了,連連感激。
邵韻詩既然認下這差事,就會認真計劃,想著先教了周小玲識譜,至于認字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,就算了。
她這計劃,仇茹倩很是贊同,王小紅更是擔下了教字的任務。
年少的女孩子們,青春朝氣,身上自有一股子沖勁。
說補習,簡單計劃了一下,便干了起來。
幾個女孩子湊著一張小方桌,就著簡單的紙筆學習了起來。
這一學,就到了周家喊周小玲歸家的時候。
送走了滿心感激的周小玲,仇茹倩感嘆道:“小玲真聰明,不上學可惜了。”
可不是,自己不過教了一上午,這孩子居然就記住了樂譜等好多種知識,比同時學的仇茹倩記的快多了。
再看看滿腦袋漿糊的王小紅,邵韻詩笑了。
仇茹倩沒理會邵韻詩的揶揄眼神,只自顧地接著道:“這孩子不僅腦子靈,長的還清秀可人,但愿這星月歌舞團是個好的。”
邵韻詩對這些不甚了解,聽了這話,忙道:“你可認識這方面的人?要不,你替小玲打聽打聽。”
仇茹倩搖頭道:“我哪里知道這些,不過,王萍那丫頭定能打探到消息,她哥哥可是上海有頭有臉的人。”
倒也對,邵韻詩想了想,道:“要不,你給王萍說說?”
比起邵韻詩這個半路加入的同學兼好友,仇茹倩和王萍可是多年的好友,說什么話都便利很多。
遂,她直接點頭道:“嗯,回頭我就給王萍去電報,這么點事,她肯定不會推脫。”
這事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有個什么結果,提過也就算了。
不過,邵韻詩想著周小玲的身世,還是有些不能釋懷。
仇茹倩大概也想到了這個,嘆氣道:“剛才沒看看小玲的玉佩,若是知道了日期和名字,說不定能幫著找找家人,到底親生父母肯定會好過養父母。”
王小紅已經下去幫著做飯了,邵韻詩說話也就沒了顧忌。
她想了想,道:“找親生父母是必然的,我只怕找到后,小玲將面臨更大的不堪。”
“嗯?難道周家還能不給孩子?”仇茹倩不解道。
邵韻詩搖頭,“不是這話,我是怕拐子和周家其實是相識的。”
“這?”仇茹倩有些吃驚地捂住了心口,這實在是太令人不可置信。
這話正好叫上來喊人吃飯的王小紅聽了。
只見,她大睜了眼睛,咋舌道:“邵姐姐,你,你怎么這么想?”
仇茹倩倒是瞬間便接受了這個說法,沒好氣地給了表妹一眼,“怎么就不能這么想了?人性的丑陋,你又不是沒見過。”
這倒是,可周家媽媽看著還不至于如此惡毒吧?王小紅有些傻眼地呆愣住了。
仇茹倩知道自家表妹的呆性子,也不理會,只看著好友道:“我覺得你這顧慮十分對,你想想,那保姆怎么就那么巧地抱了小玲來周家?”
這算什么證據,邵韻詩不認同地搖了搖頭。
見她搖頭,仇茹倩著急地看向表妹,“你可知道小玲剛來的情形?”
王小紅還真細細想了想,末了,遺憾地搖頭,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眼看仇茹倩要急,邵韻詩忙攔道:“好了,好了,你就別逼她了,當時,她也不大。再說了,若是有什么貓膩,人家能叫旁人看出來?”
仇茹倩性子雖急,可聽得進去話,當即點頭,“倒也是,哎,只能日后多看著點了。”
王小紅怕表姐又急眼,忙道:“我會多盯著點的,一有什么不對勁,就告訴你。”
邵韻詩怕她們做過了,忙道:“你們可別一門心思地鉆進去,叫人察覺就不好了。”
王小紅倒是很有把握地道:“不會叫人察覺的,咱們這里的人家,但凡有個風吹草動,哪怕是沒心,也能知道些。”
仇茹倩‘嗯’了聲,“韻詩,你就放心吧,咱們會小心地幫小玲的。”
她是這意思嗎?不過也是幫忙就是了,邵韻詩無奈地一嘆,“要是能看看小玲的玉牌就好了,到底有個姓氏好找些。”
王小紅忙道:“小玲藏的可嚴實了,我都沒看過。”
“剛才該問她拿出來看看的。”仇茹倩遺憾地道。
邵韻詩忙道:“可別,小玲這孩子不拿出來給大家看是應該的,這件事上,得謹慎些。”
王小紅想想也是,便道:“回頭等她認了字,我問問小玲上頭都寫了啥。”
這還不錯,邵韻詩和仇茹倩都點了點頭。
正說著,下頭王家媽媽喊吃飯了。
仨人忙忙地住了話頭。
大家用了午飯后,仇茹倩提議去公園逛一逛,其實她更想逛百貨大樓,商業街,可惜,時間不允許。
邵韻詩吃過也想遛一遛,便點頭道:“也成,回頭我就直接回家了,我這就同王家媽媽辭行。”
王小紅也想出去走一走,便道:“姆媽這會子正忙著,稍等一會,我下去看看。”
不過,她剛挪動步子,便又來了句,“對了,表姐,你不是要等一鳴哥嗎?”
說完,她人就下樓了。
她說的自然,仇茹倩卻窘的臉上發燙。
邵韻詩瞧著紅著一張俏臉的仇茹倩,問道:“怎么,看樣子你有什么事瞞著我?”
面對好友的調侃,仇茹倩苦著臉道:“也沒什么事,就是一鳴哥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?都好幾個禮拜沒去學校看我了。”
啊?戀人的世界邵韻詩如今懂了,跟著皺眉道:“可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,忙忘記了?”
仇茹倩搖頭道:“不知道,不過,最近他們學校鬧的挺厲害的,各種游行吶喊聲援。”
“還是為了東北的事?”邵韻詩蹙著眉頭,想起了自己學校里,有些同學的私密動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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