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夕陽余暉的天空,有著異樣的美,灼人眼瞼。
凌大俠的話里,有著洞察世事的清明。
邵韻詩暗嘆了聲,“就怕過慣了的生活一下子改變了,大家接受不好。”
凌大俠笑笑,“小姐多慮了,能好過,誰又不想過安定富足的生活。”
這話有點意思了。
邵韻詩看了眼凌大俠真誠的臉,點了點頭,“倒也是,那這么說若是他們雙方皆滿意,這門婚事就無人反對了?”
凌大俠心里也高興,忙道:“我帶了她們來,就是全權處理她們婚事的,若是能得飛鴻和羅成這樣的侄女婿,我大概睡著了還得笑醒。”
這話就有些謙虛了。
邵韻詩邊走邊擺手道:“他們也不是沒缺點,我看翠香和翠蘭姐倆就十分好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?”
是呀,說一千道一萬,還得看雙方孩子的意思。不過,只要邵韻詩不介意,凌大俠就覺得滿足。
想了想,他還是謹慎地問道:“不知飛鴻和羅成的婚事,誰做主?”
邵韻詩笑了道:“要說誰做主,自然是他們的師傅布一叔了,不過,最后肯定還是看他們倆自己的意思,咱們只管給他們布置婚房操心婚禮就行。”
嗯,這聽著差不離了,凌大俠安心了不少。
說起來,他對娶了自家弟妹的布一,說不上什么心情,總之他還是很敬重的,此人雖沒在江湖上闖蕩,可能力也是非凡的。
凌大俠覺得,以布一的為人,大概不會反對自家侄女兒們是練武走江湖的。
喜妹聽到這,一口氣,松了幾分。
說實在的,她看好翠蘭和翠香,不拘兩人哪一個給她做嫂子,她都樂意。
沒想到,這想法她還沒來得及同小姐說,就聽了這么一出。
喜妹瞧了眼一旁的凌大俠,暗暗決定,回頭就和小姐好好說一說,可別光想著飛鴻和羅成,她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一時,仨人心里都有了不錯的想法,心情都不錯。
幾人說著話,倒是叫氣氛好了不少。
這樣的好心情,喜妹一直維系到了上床就寢。
邵韻詩住的是樓下閨房,內室一盞床頭燈還亮著。
喜妹正忙著給邵韻詩熏帳子。
邵韻詩安坐在涼椅上。
其實,喜妹一邊做著事,還一邊偷偷地觀察小姐,她已經找了一晚上的時間,也沒能說出自己的意思。
邵韻詩好笑地看著喜妹偷瞄的模樣,本來還想抻一抻,可惜,她今兒傷了神,有些累了。
遂,在喜妹再一次打量的時候,她說話了。
“喜妹,現在蚊蟲少了,你簡單熏一熏就行了,夜了,你也回去睡吧。”邵韻詩直接趕人。
“啥?噢。”喜妹愣了下,有些急了。
見她無措的樣子實在可笑,邵韻詩也不再逗了,嘆道:“你有話就說好了,咱們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?”
喜妹被小姐點破,一時紅了臉,“沒,也沒什么話。”
邵韻詩冷哼了聲,“叫你說就說,過時我可不候。”
喜妹看了眼冷臉的小姐,知道自己不說,小姐肯定要生氣了。再說了,她確實想說。
遂,她便不再別扭,“小姐,我聽著凌大俠想給翠蘭她們說親?”
還真是這事,邵韻詩沒好氣地給了喜妹一眼,“你又不是沒聽到,怎么?你有意見?”
喜妹哪里敢有意見,不過,她知道小姐這是說著玩,嘿嘿了兩聲,“小姐,飛鴻大哥年紀大了,我哥不也年紀大了。”
這話有點意思,邵韻詩噗呲樂道:“沒想到,你現在說話也開始拐彎了。”
她一笑,喜妹來了精神,“小姐,你說我哥能行不?”
邵韻詩不置可否,“翠蘭和翠香,你看中哪個了?”
喜妹有些扭捏地道:“翠蘭翠香都好,只是我想著我哥是個悶不啃聲的,還是翠香更適合些。”
翠香是姐姐,人也穩重細心,喜妹這想頭也不差。
不過,未必翠香和喜子就合適。
邵韻詩無所謂哪個能成,想了想,她中肯地道:“喜妹,喜子哥人不錯,看似和翠香合適,其實未必。”
嗯?喜妹有些奇怪地看了過來,她信小姐,只是不明白小姐為什么這么說?
邵韻詩瞥了她一眼,“你說喜子哥是個什么性子?日后又能過上什么日子?”
喜妹想也沒想,直接道:“我哥性子老實,若不是做了生意,怕是更木訥。至于以后能過什么日子,我想大概就是普普通通的過法吧?”
邵韻詩對喜妹的自知之明很是滿意,“你說的不錯,那再想想翠蘭翠香的性子適合什么樣的人,她們又能過什么樣的日子?”
喜妹被一連問了幾個問題,信心低落了不止一點兩點,“小姐這么說,叫我悟了點出來。”
“哦,你悟了?”邵韻詩對一貫認死理的喜妹不太相信。
喜妹點頭,“我哥哥雖好,可只能過安逸普通的居家日子,翠蘭翠香是見過大場面的,自然過不來這樣的小日子。”
邵韻詩一嘆,“你明白就好,這結親一定要彼此合適才好。”
喜妹雖明白了這個理,可到底還是失落的,她暗嘆了聲,“小姐放心,我明白的。”
有些事,有些道理,只有自己悟了,才能真放下。
邵韻詩沒再多說什么,便揮手讓喜妹休息去了。
羅叢柏一行走了,邵韻詩的日子還得照過。
因為她主修了文學后,又選修了藥劑和西醫臨床,她也沒時間和心思悲秋傷懷了。
就連她曾擔心會找來的余潛一行,都被忘記了。
如此,日子就在邵韻詩的忙碌中到了期中考試后了。
這日風和日麗,是個休假的好時候。
邵韻詩正靠著沙發接聽電話。
“喂,是韻詩嗎?我是阿倩。”電話那頭的女生顯得極其的激動。
邵韻詩有段時間沒和好朋友們聯系了,接到電話也很高興,“阿倩,你們學校放假了?”
仇茹倩連忙點頭,想起是在打電話,她忙又道:“嗯,放了幾天,你們放了沒有?”
邵韻詩笑了,“也放了,你今兒不會是尋我玩的吧?”
電話那頭的仇茹倩,苦著臉道:“我倒是想玩,可小紅給我派了任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