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溫柔繾綣,女人嬌小傲然。
遠遠瞧去,彷如一副江南名畫,令人駐足流連。
身在畫中的人,卻沒這覺悟。
邵韻詩一想明白,凌大俠早起的所為,會心地笑了笑。
她晃開了某人的手,無所謂地道:“不過,這也算是兩好的事,為了喜妹的婚事我已然開始頭疼了,再煩飛鴻和羅成的事,那我都要成媒婆了。”
這話忒好笑了,羅叢柏捏了把她的小鼻子,道:“凌大俠這心思也不一定就能成功。對了,這姐倆沒參與制藥吧?”
邵韻詩還是蠻謹慎的,再是看好二翠姐倆,也沒叫她們參與進制藥的事。
見問,她搖頭道:“沒有叫上她倆,若只是自己弄藥也就罷了,如今是給你們弄藥,若是有個萬一可就不得了了。她們姐妹來的遲,還是得考察考察的。”
謹慎些是好事,羅叢柏贊許地點了點頭,問道:“鋪子那邊情況怎么樣?晏經濟介紹的大掌柜可合用?”
羅叢柏要走了,對媳婦身邊的事,那是事事操心。
邵韻詩知道,也配合。
這會子,又說起鋪子里的事,邵韻詩想起鋪子里的新任大掌柜,事事妥帖,叫大家省了不少的心,就很滿意。
看了眼男人,她難得夸獎道:“晏經濟是個不錯的,舉賢不避親,這人日后前途不差。”
大掌柜這事,羅叢柏知道,也是晏經濟先同他商議的,人他也見過,覺得是真好才應下的。
見小女人夸,他帶笑點頭道:“晏家人個個仁義,晏經濟若不是為了妹妹能有個營生,你這大掌柜怕是還請不到。”
晏經濟介紹了兩個人來給邵韻詩看鋪子。
一個是真正的大掌柜嚴寬和,是晏經濟的外甥,二十幾歲,人穩重,人面也廣。曾在藥鋪當過小掌柜,做生意是把好手。
另一個就是晏經濟守寡的妹妹,晏菊娘,三十大幾歲,會算賬記賬,為人也爽利,性格堅強,不愿給娘家添煩難,獨自在外討生活。
嚴寬和若不是為了顧著這個守寡小姨也能到邵韻詩的鋪子做事,他怕是早就到別的藥鋪當大掌柜了。
當然,他也是信任晏經濟這個舅舅,才最終下定的決心。
其實,這次邵韻詩鋪子招人,晏經濟也是考察了邵家的人品,這才介紹了自己的外甥和妹妹。
說起來,也算是雙贏的事。
邵韻詩明白內情,晏家人她也是見過的,點頭道:“可不是,如今這世道,哪里還有什么親情。沒想到晏家卻個個重情講義,這大掌柜確實不錯,即使晏菊娘不怎么頂事,也值了。”
哦?這怎么說的,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?
遂,羅叢柏忙問道:“可是嚴掌柜辦了什么好事?還是晏菊娘能力差?”
邵韻詩知道他誤會了,忙道: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菊娘事情做的很好,人也勤勉,只是時間還不長,我才這么一說。”
邵韻詩說起鋪子里的事,眼眸里帶著笑,叫羅叢柏很是詫異。
他推了推小女人,“既然晏菊娘這伙計還行,那就是嚴寬和真幫著辦了件大事,不然,你不會如此滿意。”
邵韻詩也不賣關子,點頭道:“可不是,我上次為你弄藥,不是用光了家里的存藥嗎。”
這事羅叢柏知道,點了點頭。
“為了再做藥,飛鴻他們幾個四處尋藥材,可我們的量有些大,藥鋪便存了抬高價的心思。”邵韻詩很是不齒地撇了撇嘴。
羅叢柏眉心一皺,“藥鋪都是做老了生意的,怎么會抬高價?難道你們量大的人家要另外調?”
邵韻詩連忙搖頭,“沒有,沒有,我們差的藥材是挺多的,可怕引起懷疑,都是叫大家分散了去買,量頂多比平時大了一倍而已。”
“既然是這樣,可見那藥鋪是真黑了心。”羅叢柏厭惡地說道。
邵韻詩嘆了口氣,“好在,這事叫嚴掌柜知道了,他直接出面,這才叫我們尋到了長久的供藥商,價錢也公道。”
“這倒是好事,不用直接從藥鋪買藥材,你們也安全些。”羅叢柏心頭松快了些,想著回頭好好謝謝晏經濟。
邵韻詩也是歡喜,夸道:“晏菊娘也是個不錯的,這幾日鋪子還沒什么事,她直接就將鋪子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,勤快的叫布一叔都點了頭。”
聽的這話,羅叢柏有些詫異,布一是什么人,他可挑剔了,能叫他點頭,看來晏菊娘真不錯。
“布一叔還去鋪子,他不是忙郊區苗圃的事了嗎?”羅叢柏問道。
邵韻詩一嘆,“咱們人手不足,只能累布一叔了。”
羅叢柏蹙眉,“這是不信任新掌柜?”
邵韻詩搖頭,“不是這話,雖說叫嚴寬和做了鋪子的大掌柜,可鋪子還是歸布一叔總管的,所以,鋪子里的事布一叔還是日日忙著。
這樣,羅叢柏嘆道:“看來,布一叔還是得累著。”
邵韻詩也沒法子,“我正想著要不要將布二叔調過來幫忙呢。”
羅叢柏想了想,“也行,這些我不太懂,只能你們自己看著辦了。”
邵韻詩也不想男人煩完了外頭的事,還得操心家里,輕嗯了聲,便不再談了。
羅叢柏哪里能放心家里,繼續問道:“如今鋪子備貨都完成了吧,什么時候正式開業?”
見他又問,邵韻詩無奈地瞥了他一眼,點頭道:“嗯,初期的貨都備上了,只二樓胭脂水粉那一塊,我們因為忙著制藥,只備了少許的貨,怕是過后得忙一陣子了。”
羅叢柏突然想起鋪子還沒個名稱,忙問道:“你給老爺子去信了嗎,老爺子定了鋪子的名字沒有?”
說起這個,邵韻詩苦著臉道:“早就給老爺子說了,老爺子說他不懂做生意,才不給我起什么鋪子名。”
“老爺子這是惜乎他的墨寶呢。”羅叢柏不厚道地笑了笑。
想到爺爺的墨寶若是被掛在鋪子前,肯定能叫鋪子一鳴驚人,邵韻詩也不厚道地笑了。
兩人笑了氣,氣氛漸漸從即將分開的低落中回升了不少。
邵韻詩不想男人煩心,借著這個事,繼續吐槽,“不僅如此,爺爺還批評了我,說我不重視學業,放了話,若是我功課拉了下來,鋪子直接就給我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