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,羅叢柏參與了柯美霞部的行動,意識到黨組織幾次遭到破壞后,同志們的行動力確實出了問題。
離開秘密據點的他,憂心忡忡。
且,對于大家因為他昨晚的表現,想挖人才,又因為自己的態度,冷了些心的情況是一點也不在意。
他此時只是想著自己這一離開就是一夜,也不知道小女人在家該多擔心。
狗子正躲在拐角處警戒,一轉臉,瞧見自家大隊長出來了,忙歡喜地喊了聲,“大哥”
羅叢柏無奈地看了眼極不長進的狗子,虎著臉道:“喊什么!情況如何?”
狗子被訓斥,一點也沒不好意思,訕笑了聲,回道:“沒事,這里看著鬧騰,其實極為安全。再說了,我們昨兒可是將那些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城外。”
說起這個,狗子的心有些往下沉,他遲疑地看向大隊長,不知他們走后的情況如何?
羅叢柏瞪了他一眼,啐道:“你那腦子留著做什么使的,現在才想起尾巴來?行了,別擔心了,飛鴻可是個周全人,早就將隱患掃除了。”
聽了這話,狗子安心了幾分,點頭道:“飛鴻大哥還真是個做大事的,沉著冷靜,還細致周全。我就怕那汽車叫人瞧出端倪,到時帶累了嫂子就糟糕了。”
原來,昨晚一群人一道去尋接頭人,到了地頭,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,大家還松了口氣,畢竟內奸還沒找出來。
不過,就在大家說話的功夫,敵人摸了來。
虧的羅叢柏功夫高,狗子也不算孬手,這才在快被敵人包圓的空隙間,突圍了出去,且,還沒有人受傷。
這也是,眼睛男他們為什么這么看好羅叢柏的緣故。
而且,突圍后,有飛鴻開車接應,大家很快一個接一個地通知了可能暴露的同志。并且為了轉移敵人的視線,飛鴻還開車出了趟城,這才算是徹底甩開了敵人。
這些都顯示了羅叢柏的能力。
狗子并不知道剛才屋內的小會議中還插了挖人的小波折,只想著沒隱患就成。
接下來的事,不是羅叢柏該管的,便拉了狗子兩人往回趕了。
當兩人總算是趕到家的時候,邵韻詩的藥也差不多置辦齊整了。
羅叢柏是直接尋到藥房見的人。
見了他,邵韻詩突然有些委屈的想落淚,虧的還記著屋里還有個曉冬,她這才強忍住了。
且,她打曉冬那也知道了些昨晚的驚險,心疼地看向男人,問道:“可是吃過了?”
話剛說完,某人的肚子響了下。
羅叢柏可沒什么不好意思的,直接道:“還沒用,這一趟情況起的突然,又急,沒有時間用飯,可是餓壞了。”
邵韻詩此時哪里還有什么委屈,直接放下手中的活計,邊往里間洗手,邊交代曉冬,“你將手里的弄完,再守著它晾一會,就可以收起來了。對了,照著單子收,別弄混了。”
藥的事最重要,曉冬即使再好奇姐夫他們的事,也忙道:“知道了,我不會弄混的。”
邵韻詩見她回的認真,放了心。
羅叢柏接了人,便轉回了前面。
一路上,邵韻詩什么都沒問,只交代張福子趕緊去廚房弄吃的。
張福子不大不小正好頂小廝用,他也機靈,瞧見小姐她們走來,人便迎了上去,倒是省了邵韻詩多跑一趟廚房了。
廚房里一直溫著早飯,很快張廚子夫婦倆個就弄好了。
這邊,羅叢柏在小花廳的餐桌旁還沒坐多久,廚房的早飯已經送了過來。
邵韻詩贊許地看了眼張福子一家。
大概是真餓狠了,羅叢柏也顧不得說話了,和狗子倆個呼啦啦地一頓吃,饒是如此,也才算是得了個半飽。
難得見自家男人如此粗糙,邵韻詩含著笑對一臉不好意思的狗子道:“別害怕沒了,敞開來吃,鍋里多著呢。對了,我記得你喜歡奶黃包,廚房也有,我去叫張師傅再送些來。”
正說著,張福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籠屜又來了。
狗子見了,更是臉紅,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誰叫他剛才吃的那叫一個狠。
羅叢柏剛才吃的快,也是因著狗子的緣故,怕他拘束。
這會子,他有了個半飽,便拿起個包子,對狗子道:“你接著吃,我先和你嫂子去書房了。”
狗子巴不得嫂子走人呢,太尷尬了。遂,他忙點頭應下了。
瞧見狗子這模樣,出了餐廳的邵韻詩,小聲道:“這狗子就這么怕我?”
羅叢柏樂道:“他不是怕你,是覺得不好意思。”
邵韻詩想想也對,跟著樂道:“怕是如此,我還沒見誰這么能吃過。對了,柯大姐怎么沒一道回來?”
這話屬于機密,正好兩人也到了書房,倒不怕有人聽見。
一關了門,羅叢柏便抱著人,道:“小川大概得待在這幾天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邵韻詩提著心道。
見自己嚇住了小女人,羅叢柏忙道:“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,你別怕。對了,昨晚上的事,你大概都知道了吧?”
邵韻詩心有余悸地道:“嗯,聽曉冬說了說,不過,她說的也不甚清楚,大概飛鴻沒對她說多少。”
羅叢柏知道曉冬的纏人勁,無奈地道:“也虧得飛鴻跟著走的,不然換羅成,曉冬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。”
書房里,喜妹一早換上了新鮮的花枝,尤其,新開的大朵的梔子花,香味低醇悠遠。
彼此相擁的兩人,嗅著清香,心情都舒緩了下來。
邵韻詩推了推身后的男人,小聲問道:“昨晚那般兇險,你們還四處走,難道不怕暴露了?”
羅叢柏也知道昨晚的行動極其的惹眼,只是能有什么法子呢,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罷了。
遂,他嘆了口氣道:“也是沒法子,叛徒還沒找到,只能是挨家挨戶的通知人轉移。”
這樣?邵韻詩皺眉道:“難道鐵拳提供的消息不確定?”
“嗯,鐵拳不是負責這個的,所以他偶然聽來的消息,只是知道個大概情況。”羅叢柏有些遺憾地道。
“那他送信也是意外之事了?”邵韻詩眼眸閃了閃。
羅叢柏知道瞞姑想說鐵拳這么干是不是違反了紀律,可這又是一樁非常之事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