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韻詩微仰著頭,湊著燈光,臉上的細細的絨毛立顯,可愛的不得了。
羅叢柏心里眼里都是小女人,對她的話就有些不過心,人還有些呆愣。
邵韻詩急了,推了把人,追問著,“你們不是不能叫陌生人知道身份嗎,這鐵拳可是生人。”
“沒事,我們又不會單線聯系。”羅叢柏無所謂地道:“在一個,我也不是搞情報工作的,回頭完成了這項任務,就該下部隊帶兵了。”
說起這個,邵韻詩皺眉道:“我看報紙上說,接下來政府軍還要對蘇區進行圍剿,你可得小心些。”
“嗯,我知道,如今雖暫停了戰事,可再打是必定的。”羅叢柏心疼地摟著人,“我會小心的,你也別擔心,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聽了男人的話,邵韻詩暗暗決定,傷藥還是要多備上些,吃的用的也得多弄些,她可是知道,蘇區的物質并不豐富。
雖打算多準備些物資,可到底邵韻詩心里還是不安的。
靠在羅叢柏身邊,嗅著他炙熱的味道,過了會,邵韻詩覺得安心了幾分,才小聲道:“你別仗著身手好,就大意了,多想想我在家里的掛心。”
“嗯,我知道,不會叫你擔心的。”羅叢柏亦低聲呢喃了句。
低沉細微的話語,熏染的氣氛極佳。
彼此溫馨地依偎叫邵韻詩漸漸睡著了。
瞧著小女人睡著了,羅叢柏也不將人搖醒,抱著人轉身上了樓。自打兩人訂婚后,這等程度的親昵,已經不算逾越了。
走到邵韻詩房門口的時候,羅叢柏瞧見曉冬探頭探腦地開了門,不由的好笑,到底是個孩子,心真大!
曉冬可不知道羅叢柏腹誹自己,她一見羅姐夫抱著師姐,嘿嘿樂了兩聲,好心地道:“師姐早就梳洗過了,姐夫不用叫醒她。”
此時的未婚夫婦住一起的也有,曉冬倒是不覺得她們倆個一道進房有什么不妥的。
羅叢柏自然沒想同邵韻詩住一間屋,不過,見曉冬理所當然的樣子,心里還是高興的,難得溫和地道:“嗯,知道了,曉冬你也睡吧。”
得了黑面姐夫這么一句,曉冬不習慣地擼了擼膀子,訕笑著關了自己的房門。
曉冬一走,羅叢柏更是淡定地開了邵韻詩的閨房門。
這一走進去,他心頭一哂,同樓下差不離,一樣的閨秀氣,虧的不是什么粉色花色的裝飾,倒也住得。
不過,一屋子的甜香,叫他個大老爺們有些不自在。
將人小心地放到內室的床上,瞧著她睡的香甜,羅叢柏忍不住低頭親了口,這才壓著心悸放下了床帳,轉頭出了內室。
他也不準備好好睡一覺,打算就在外間的沙發上瞇一下。
可一坐下,羅叢柏的腦子卻并沒半分休息,不自覺地就捋起了今天的事。
他梳理了番缺漏,覺的除開無奈地將人帶來紹公館外,其他的應該沒什么事。
且,他自己和狗子飛鴻羅成都是化了妝的,不怕有人瞧見。
如今只要瞞著鐵拳紹公館的事,等他好的差不離了,就將他悄悄送走,紹公館的事也算是妥善解決了。
至于柯美霞那里,羅叢柏還是信她不會露了紹公館的事,且,他猜柯美霞這一次大概是真要回江西了。
心頭定了定,羅叢柏算是徹底放松了,也跟著瞇瞪上了。
內室,本睡的很熟的邵韻詩,一離了熟悉的氣息便有些要醒了,等她醒來時,見自己已經回了臥房。
一下就驚醒了,她忙起身往外走去,剛拉開房門,就見某人正歪在沙發上小憩。
瞧見了人,邵韻詩心頭大定,脈脈看了眼男人疲勞的眉眼,忙放輕了腳步,轉身拿了床薄被單,這才往外走去。
邵韻詩這邊才剛動,羅叢柏其實就知道了,只是他安心,便懶得睜眼了。
當身上被蓋上被單,羅叢柏這才一把握住小女人準備拿開的手。
“呀!吵醒你了。”邵韻詩的語氣里有不容置疑的懊惱。
羅叢柏笑著將人拉坐進懷里,將頭埋進她的肩窩,帶著鼻音道:“沒有,我也就瞇瞪一會,也該醒神了,一會子我們還得出去呢。”
男人帶點慵懶的語氣,叫人聽來酥麻酥麻的。
只可惜,內容卻是那樣令人心驚。
邵韻詩一晃神間,當即問道:“什么,你也去!”
見她吃驚,羅叢柏忙拍了拍她的背,輕聲道:“我是一定要去了,不然出個什么事,叫我如何去見秦政委?且,這也關系著黨的安危。”
他這話說的邵韻詩所有的不贊同都咽下了,只得道:“也行,不過,我給你弄了件護身內衣,你得穿上。”
“啥?”
見男人吃驚,邵韻詩又高興了幾分。
她忙起身,往放內衣褲的柜子走去,邊走邊解釋道:“也沒什么稀奇的,我不過是仿照古代護心鏡的想法,給你弄了個護心鏡縫在了內衣上。”
這樣,羅叢柏是練功的,對這些還是知道的,便道:“這得多重,我行動怕是不會方便吧。”
“沒事,我特意尋了韌性好重量輕的材料做的,且只有那么一塊,怎么會妨礙你行動?”邵韻詩笑了道。
接過邵韻詩手里的內衣,羅叢柏摸著料子,“這料子看著棉軟厚實,還細膩,給我個糙老爺們用多虧。”
邵韻詩發笑道:“你幾時算計起生計來了,別擔心,咱們家旁的沒有,這些布料還不是多的很,你忘記外祖父家是做什么的了。”
羅叢柏想想青島陸家的布廠紡織廠,失笑地搖了搖頭,抖開了衣服,做的挺寬實。
他瞧著心臟處確實鑲嵌快似銅非鐵的硬物,不由大感稀奇。
邵韻詩見他看的入神,忙道:“這東西可不好弄,我攏共也就得了這么一塊,你可不能高風亮節地送了人。”
羅叢柏可不會將邵韻詩做的針線活送人,忙道:“你安心,我心里有數。”
見他記下了,邵韻詩便推他去內室換上。
待會就得出發,羅叢柏也不拖沓,便起身去換了。
瞧見他換上了自己定制的內衣,邵韻詩松了口氣,拉了人,準備往樓下走去,他們得等聚齊了一道走。
羅叢柏本想叫邵韻詩留下休息,可見她眼里的堅持,也只好由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