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三一年、九一八后,國人對東北已然形成了執念。
更別說,出身東北的常山春了。
如今,他對日本人是恨的,可對于丟了東北的張某人,那也是咬牙切齒。
凌珠見他面色深沉,倒是愧疚上了,忙道:“你可別急著做什么,姓金的如今可是有日本人做靠山。”
凌珠的政治敏感度不高,想的自然只是眼前這些事。
知道凌珠想短了,不過這樣也好,國仇家恨有男人扛著就好。
遂,常山春也沒多說,只道:“你放心,我心里有數,不然也不會這般輕易地放過了姓金的和曹家母女。”
其實,他不在青島動手,也有顧及陸家的意思,他可不能將仇恨留給陸家人收拾。
兩人見面后就說起過曹家母女的事,此番再提,凌珠的心境已然豁朗了許多。
她皺眉道:“曹家母女可是心狠毒辣之人,且還沒臉沒皮,要對付她們,可得細細謀劃。”
她這話很不錯,若不是刀口幫內部出了變故,凌珠的消息早就露出去了。
且,金老板不知出于什么因故,并沒將凌珠可能在陸家的事,提前告知曹家母女。
不然,在青島的那段日子,凌珠是沒好日子過的。
此刻,凌珠的話,叫常山春那點子酒意瞬間退的一干二凈。
想到自家女人被倆賤人欺負,常山春心里就窩著一團火,眼神銳利的能戳穿甲板。
凌珠獨自憂煩著,沒留神男人。
沒等男人回應,她又由衷地感嘆道:“若不是有瞞姑妹妹的妙手回春,此刻,你見到的怕是纏綿病榻的我了。”
“什么?究竟出了什么事?你居然不告訴我。”一連三句話,倒出了常山春的驚怒和忐忑。
凌珠早就知道這事若是自己說出來,常山春鐵定要暴怒。
遂,這才一直沒提,直到上船離了青島,她才敢說,不說便沒了瞞姑的心意了。
決定好好說說的凌珠,壓下常山春已然半坐的身子,柔柔地看著他,“你急什么,我現在不好好的嗎。”
被心愛的人如此看著,常山春再多的怒火也化成一腔柔情了。
嘆了口氣,他抬起手,摸著心上人的臉頰,道:“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在青島同曹家母女對上,可你該早點告訴我,不管如何,我知道了,定會作出恰當的應對,總不能叫你白受了委屈。”
凌珠暗嘆了口氣,“是我想岔了,只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正好我也沒受多大的傷害,曹家母女此刻也并不好過,這才沒同給你多說。”
見她如此說,常山春想想也是,便道:“算了,曹家母女的事日后再說吧,你先說說,你這身體究竟是個什么情況?可有后患?”
凌珠眼眸幽暗地道:“妹妹說,我被人下了虛弱的藥,若是不及時解了,怕是壽數有損,且往后日日要與藥為伍。”
什么?!常山春想過曹家母女會虐待凌珠,可沒想到,這些人不僅如此,還下毒藥,自己真是太仁慈了。
這般一想,常山春咬著牙板道:“我絕饒不了她們,且先叫這起人安逸一段日子好了。”
想到走前,岳父私下同自己說的話,他這才安心幾分,有麥家盯著曹蕓母女,不怕她們活舒坦了。
凌珠就怕他為了自己糟心,忙道:“算了,別掛心了,橫豎我也沒出大事,這不,妹妹不僅給我解了毒,還配了一些藥,說是合著解藥用,我日后身體更棒呢。”
常山春聽了這么多,對陸家,對這個半路認下的便宜小姨子那是打心里感激。
他閉了閉眼,強壓下怒火,摟了媳婦道:“日后,我必不會再叫你受苦了。”
凌珠聽出了他言語里的心疼,心頭酸酸的,伏在常山春懷里深吸了口氣,嗯了聲。
這兩邊都在溫情脈脈,互訴衷腸,可就苦了喜妹這丫頭了。只菜芯無知無覺。
因為,羅叢柏進了邵韻詩的客房,凌珠又扶著常山春進了男生的客房。
所以,喜妹便和菜芯暫時留在了凌珠的客房。
在凌珠客房休息的喜妹,想著剛才羅姑爺的眼神,不由的一顫,好冷呀!
她實在是想不明白,怎么自家姑爺這一定婚,更叫人怕了?也怪自己慫,不然,也不會溜走,獨留小姐一個人服侍姑爺。
隔壁喁喁私語的兩對,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邵韻詩紅著臉,推著摟抱著自己的某人,嗔怪道:“你瞧你,都多大了,還賴著人,回頭我如何見人。”
羅叢柏對自己能如愿抱了媳婦睡覺,那是相當滿意,故而對邵韻詩的怨怪是半分不在意。
對于被嚇走的喜妹,他那就更沒半分歉意,甚至還覺得那丫頭缺眼力見,沒瞧人家菜芯半句話都沒有嗎。
他可是聽的真真的,常山春那家伙,一句話就將老實的菜芯打發走了。
邵韻詩不知他所想,見自己說完,某人不僅不知收斂,還越摟越緊,不由的氣苦,啐道:“你就厚臉皮吧,回頭見了凌珠姐和姐夫,看你還有臉沒臉。”
羅叢柏壞笑地親了口懷中人的小嘴,神秘道:“你以為人家就不膩在一起了?”
“什么?!”
瞧見邵韻詩吃驚,羅叢柏好笑道:“都是這個年紀的老男人了,誰還不知道誰。你看著,凌珠肯定還在老常那呢。”
聽他這痞話,邵韻詩直接無視了,愁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?凌珠姐可還沒結婚呢。”
因為凌珠被借過書寓小姐的名頭,她真怕常山春小看了人。
羅叢柏無語地看了眼自家的小女人,她這會子怎么只操心別人,難道他不是個男人?!不,不對,難道他魅力不行?
一想到這個,某人渾身不得勁了,賴道:“凌珠可都比你大,她這個年紀當娘的多了去。”
邵韻詩沒好氣地給了他一眼,“你怎么不說我也可以了?”說完,她先紅了臉,這話畢竟太過出格了。
羅叢柏樂了,不過,他不敢笑出聲,只將腦袋悶悶地埋在小女人的肩頭。活似個小狗討鬧。
邵韻詩本羞臊的很,被他這么一鬧,倒是跟著樂了起來。
兩人小聲呵呵了會,便停了。
畢竟,這里不是家中,隔音可是不行的,這里到處都是小隔間,叫人聽到了嬉笑聲,可是不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