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風送爽,嗅著花香,夕陽余暉下,美不勝收。
又因為沒人強迫收東西,邵韻詩十分滿意,雙方氣氛又好了不少。
邵韻詩想想毛家兄妹的用心,關心道:“毛丫姐,你哥哥上次的藥好用嗎?”
上次,邵韻詩聽毛丫說他哥哥常年在海上漂泊,一到陰雨天,身上總是有些不舒服,就送了她些治風濕除弊的藥。
她這樣問,也算是回訪了。
毛丫一聽這話,連忙歡喜地道:“好多了,哥哥說一定要好好謝謝小姐。”
趁著這個機會,毛丫很想將黑珍珠再送一次,可想想小姐的性子,還是咽下了。
邵韻詩一說起毛海生的病,就有諸多交代。
喜妹也早一步得了小姐的意,已經收拾了些藥丸出來。
將藥瓶擺在桌子上,邵韻詩對毛丫道:“這上頭我都寫了簽子,回頭你叫你哥哥按著這上面的用量用法使。”
毛丫忙道:“這怎么好意思,多謝小姐費心了。”
邵韻詩笑笑,“這里的藥量很大,若是旁人需要,你哥哥也可以給別人用,但是千萬要對癥了用。”
這可是一份天大的人情,毛丫心頭一緊,眼里就有了氤氳。
喜妹瞧出了她的感動,忙打混道:“毛丫姐姐,你可要交代好你哥哥,這些丸藥,我們家小姐都做的像糖丸似得,別回頭叫人偷吃了。”
她這話說的又好笑又體貼,毛丫心里感激,笑著認真應了。
借著這話頭,毛丫簡單地將自己剛才出去的事說了說,當然十分隱晦,等閑人是聽不出來的。
毛丫回來只不過是拐到這邊送東西,閑談了幾句,她便告辭了。
邵韻詩從毛丫的只言片語里知道了羅叢柏今兒的行蹤,心里忐忑,也沒心思留客,便叫喜妹送了。
兩人走后,邵韻詩心事重重地呆坐著。
喜妹也沒送多遠,只將人送出了院門就回了頭。
這一轉回來,她驚訝了,怎么小姐一副呆愣的樣子?忙問道:“小姐,你這是怎么了?”
剛才毛丫三兩句間的暗示,喜妹不敏感并不知道。
喜妹的話,叫愣神的邵韻詩醒了過來。
她本不想說什么,可實在是擔心羅叢柏,便看了眼喜妹,小聲道:“回頭,你去前院看看,若是木頭回來了,就叫他來一趟。”
喜妹聽的是這事,松了口氣。
不過,她還是有些奇怪,“小姐,這會子去尋姑爺,你是想問問他要什么樣子的荷包嗎?”
邵韻詩無奈地看了眼喜妹,暗道,你就不能不細問嗎。
好在,她也知道喜妹的性子,忙提起精神,回道:“是這事,你記得去看看。算了,今兒也晚了,就算他回來了,也不好來后院,明兒再說吧。”
喜妹見小姐這么說,也沒多想,倒是有些神秘地道:“剛才送毛丫姐姐出去的時候,聽她說,凌小姐要大喜了。”
嗯,這是什么話?難道是?邵韻詩眼一睜,驚呼道:“難道說那位常公子到了?”
喜妹點頭道:“嗯,人就住在大明酒店。”
“怎么到了青島,不先來尋凌姐姐,反倒住在了大明酒店?”邵韻詩臉已經沉了下來。
邵韻詩的疑惑不無道理,喜妹跟著揪心上了。
主仆倆正說著,凌珠來了。
凌珠顯然也接到了消息,面上不見喜色,反而一臉的忐忑。
凌珠自打認了陸氏為干娘,就真拿陸家當娘家了,且對同為女孩子的邵韻詩,更是無話不談的。
所以,有了決斷不了的事,她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同齡人的好姐妹了。
只見,她一進了院子,便疾走幾步,都沒用喜妹迎迎,人一下子便坐到邵韻詩的身邊。
她這速度,放在平時那是直接不可能的。
邵韻詩和喜妹都被她弄的嚇了一跳,心也跟著提了起來。
更叫她們驚訝的是,接下來,凌珠直接就失控地落了淚。
這就有些唬人了,慌的邵韻詩主仆忙忙地招呼了起來。
凌珠情緒已然有些失控,顧不得旁的,只帶了哭腔道:“妹妹,你說,他為什么不來尋我?難道,難道真的生分了?”
邵韻詩早就已經站了起來,一把拉住凌珠的手,對喜妹道:“趕緊擰個熱帕子來。”
喜妹點了頭,一下就竄了出去。
見喜妹走了,邵韻詩吁了口氣,勸凌珠道:“珠姐姐別哭了,究竟發生什么事了?”
雖說剛才喜妹從毛丫那得了消息,可她只能當不知道,不然凌珠就該尷尬了。
凌珠哭了會,已然清醒了幾分,到底有些抹不開,拿帕子遮了臉,輕聲說了常山春來青島的事。
邵韻詩見同毛丫說的不差,暗嘆了聲,勸道:“珠姐姐,不是我說,你這也太心急了,人家常大哥知道陸家在哪呀?”
“啊,他怎么能不知道,消息不就是你小姑姑傳的嗎?”凌珠還沒想過這個可能,有些傻了。
邵韻詩見她總算是停住了淚,輕舒了口氣,接著道:“再說了,萬一珠姐姐不是常大哥要找的人,猛地見了,豈不是尷尬?”
她這幾句話聽著好似有道理,其實也是強辯了。
不過,凌珠聽了,慌亂的心反而定了些。
喜妹見她鎮定了幾分,忙湊著機會塞了個熱帕子過來。
抹了個熱帕子,又喝了口茶,凌珠人是真清醒了幾分。
這一回神,她自然開始不自在了,羞赧地道:“瞧我,一點也沉不住氣,倒是叫妹妹操心了。”
還能好好說話就好,邵韻詩不想凌珠尷尬,便略過這個話,皺眉道:“常大哥入住大明酒店,是誰來通知的?”
凌珠茫然地搖頭,“我聽丫頭們嘀咕的,并沒誰特意通知。”
這話有些奇怪了,邵韻詩看向喜妹。
喜妹忙機靈地道:“毛丫姐姐也是聽說的,并不是從夫人那里得來的消息。”
這樣?邵韻詩皺眉道:“可見家里有人心大了,回頭這話要好好同娘說一說了。”
喜妹想想毛丫當時的神色并沒什么特別,插嘴道:“或許,大家都以為這是好事,這才沒聽清楚就傳開了。”
不管是什么情況,現在沒什么可說的。
邵韻詩直接道:“既然情況不明,珠姐姐你看,該怎么弄?”
畢竟是凌珠自己的事,她不好越俎代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