戀人間最開心的事,無外乎心靈相通,和彼此愿意用心。
羅叢柏是個忙大事的人,就算如此忙,他也樂意用最大的耐心和能力去對待戀人,這就夠邵韻詩滿意了。
如今,又聽他說畫圖更要緊,邵韻詩滿心高興,便不再遲疑,拉著人就進了小書房。
其實,若不是這簪子代表著定親信物,邵韻詩也不會耽擱羅叢柏時間的。
兩人一道商議發簪的樣式,一時倒也歡樂,直到喜妹來喊,前頭有人找羅叢柏,兩人才算結束。
邵韻詩指著定好的稿子,對羅叢柏道:“木頭,就這個樣式,你可仔細了,別給我弄混了。對了,你有刻刀嗎?”
羅叢柏手上功夫了得,并不需要特制的刀具,搖頭道:“不用那些家伙式,我手里有趁手的刀。對了,那根木頭,除開簪子,還能再做些別的物件,你想想還要什么?回頭告訴我。”
喜妹站在一旁,瞧著羅少爺和小姐還這么不緊不慢的說著事,暗嘆不已,前頭小廝可是說的很急。可她見小姐笑的開心,倒也不舍得催。
好在邵韻詩有分寸,聽完了羅叢柏的話,便立起了身,道:“你先雕簪子就好了,回頭我看看還能多下多少木料,再說吧。”
羅叢柏急著走,便點頭應下了。
羅叢柏一走,喜妹活了起來。
邵韻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,“你就這么怕羅大哥?”
喜妹‘嘿嘿’了兩聲,便湊近邵韻詩,看向圖紙上的簪子,“小姐,羅少爺還真會雕簪子呀。咦,這式樣我都沒看過耶。”
邵韻詩笑著點頭道:“他素來聰明靈巧,什么東西一學就會。對了,剛才是誰來喊他?”
喜妹忙道:“是前院客房處的小廝,說是羅少爺的同學叫他。”
聽說是羅叢柏的同學喊,邵韻詩心頭有些沉沉的,也不知道他們的事進展的如何了?木頭真能陪自己回揚州嗎?
已經回到前院的羅叢柏,不知道邵韻詩正擔心著自己。
見了圣大胡子,他直接問道:“事情如何了?”
圣大胡子正一臉焦急地等著他,見了人,忙道:“出了點岔子,看來真的要尋陸老爺幫忙了?”
羅叢柏瞥了他一眼,道:“我岳父幫的還少了,哪在乎多一次兩次的,說吧,啥事?”
知道自己說錯了話,圣大胡子也不以為意,直接道:“毛海生領著我摸到了老虎島,不想老虎島也戒嚴了,東西暫時怕是運不出來了。”
“老虎島戒嚴?因為什么?”羅叢柏不明白了。
圣大胡子搖頭道:“不太明白,毛海生在老虎島的暗線也沒查出緣故。”
這事?羅叢柏對青島不是太熟悉,更別說海上各島嶼上盤踞的勢力了。想了想,他道:“毛海生是不是還有什么說道?”
圣大胡子點頭,“毛海生說,敖龍幫馬二爺的岳家就是老虎島的,若是能請了馬二爺幫忙,這事準能成。”
羅叢柏想起邵韻詩想要毛海生說和的事,不由的道:“毛海生現在人在哪?”
圣大胡子忙道:“就在府外。”
看來是有備而來,羅叢柏想了想還是謹慎地道:“毛海生是海上交通運輸大隊的隊長,和青島的地下黨也有接觸,人脈應該還是有的,他為什么單單選中了馬二爺?”
圣大胡子搖頭道:“這個還是要問過毛海生的好。對了,他妹妹毛丫不是在陸夫人身邊當丫頭嗎,要不,叫他妹妹出去將人帶進來?”
羅叢柏想想,點頭道:“也好,這樣外人看著也不會猜疑。”
要想請毛丫幫忙,就得尋喜妹帶話,羅叢柏無奈地又轉身往后院跑。
邵韻詩還沒來得及收拾鋪在桌子上的圖紙,就見羅叢柏又轉了回來,奇怪道:“這么快,事情說完了?”
跑的有些急,饒是羅叢柏練武的,也有些小喘。
他緩了下,搖頭道:“沒,我來找喜妹去喊毛丫。”
一聽毛丫,邵韻詩大概能猜到什么事,也不耽擱,直接吩咐喜妹去了。
羅叢柏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,嘆道:“老虎島那邊出了岔子,毛海生想叫岳父請馬二爺出面幫忙。”
邵韻詩去過馬二爺家,對馬二爺此人很是了解,夠義氣也有能力。
不過,好似馬二爺同他岳家關系有些問題。
為了穩妥起見,她不由的道:“請馬二爺出馬,倒也不是什么難題。不過,馬二爺岳家似乎并不怎么買馬二爺的賬。”
羅叢柏想起邵韻詩給馬二爺獨子看過病,知道她這話不假,有些頭疼地道:“那就看毛海生怎么想了,我們對青島可沒他熟悉。”
暫時也只能如此了,邵韻詩一嘆,莫名地覺得有些煩躁。
不想,幾日后,邵韻詩總算是理解自己前幾日的莫名煩躁了。
因為老虎島出了些問題,定親的事只能延遲了。
為這事,陸家人雖理解,可到底心里不痛快。
陸氏就有些怨念地對陸六順道:“本來定親宴就夠簡單了,到了,叢柏還抽不出時間,你說這叫什么事。”
陸六順可是知道羅叢柏他們忙的是什么,對此,他也是幫了忙的,且,變相的羅叢柏他們辦的事,也算是幫了他。
得了好處,他就不能拖女婿的后腿。再說了,男人忙大事,也不算壞事。
遂,他忙勸道:“也不一定就趕不及,你別急。”
陸氏如何不想順利如此,可自打知道了羅叢柏是做什么的后,她到底心不安。
陸六順不喜歡妻子煩神,哪怕是為兒女都不成。
帶著點霸道,他摟著妻子,道:“你就別抱屈了,想想邵家那頭不是更憋屈,我們這里算是搶了個頭,瞞姑回頭才去邵家辦定親宴呢。”
想到女兒先在自家辦定親宴,陸氏果真舒服了不少,笑了道:“邵老爺子確實是個明理大氣的,也不怪爹這么多年都沒怪過他。”
想到邵老爺子特意寫信來,說明羅叢柏的情況,更是鄭重將倆孩子的事托付給自家,這就叫孩子們的定親宴名正言順了。
陸六順不得不感慨邵老爺子的用心。
同時,他也覺得老爺子確實為人清正,只可惜娶了個拎不清的夫人,養下了個不分四六的兒子,害了招娣,還牽連了瞞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