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老板輝煌貴氣的書房里,風扇呼呼轉著,可惜帶不走煩人的燥意。
那坤暗暗壓著氣息,半點不敢擾了主子爺的思路。
金老板沉思了會,想到毛青那嘚瑟樣,心頭更是發燥,忽而冷笑道:“如此厚重的報酬,就刀口幫這群窮鬼,如何能不應。再說了,要辦的事并不怎么難。”
那坤想到綁凌小姐的失利,還是謹慎地道:“刀口幫那群烏合之眾,怕是難成大事,爺要不要給他們派個軍師?”
金老板搖頭道:“這次的事,我們不宜出手。再說了,對付那幫肖小,刀口幫也足夠了。”
那坤想的多些,皺眉道:“整合青島的地痞無賴,為的是唯我們所用,此時不派人打入,日后刀口幫坐大,可就難用了。”
金老板仍舊不贊同道:“不用我們的人,咱們從東北也沒帶多少心腹,不能白瞎了。”
那坤想想手下的兄弟,暗嘆了聲,人確實少了些,可也不是一個都抽不出來。
顯然,金老板定了主意。
只見,他腦子轉了轉,吩咐道:“你看看,不管是刀口幫的人,還是其他方面的人,悄悄打探著,只要能為我們所用,日后就扶值了。”
見主子固執,那坤暗嘆了聲,便不再說了。畢竟,在青島本地挑人安插也是條路。
想起東北的夫人,那坤忙道:“爺,夫人快來了,凌小姐那邊?”
金老板自然也知道自家夫人要來了,不然也不會暫時放松凌珠這事。
想到凌珠,金老板面上又陰沉了下來,冷哼道:“這事我知道,剛才已經吩咐毛青了,只要看緊了凌珠,先不動手,一切,且等夫人回東北了再說。”
那坤實在是不明白,自家爺為什么非得扒拉著凌珠,這女子并不出眾,長的還沒馬素仙那娘們有味道,納妾納的不就是個風騷情趣嗎?
不過,這是自家爺的事,那坤想想也不再多說,只道:“凌小姐藏在陸家的事,要不要告訴曹蕓?”
金老板搖頭,“不用,那娘們可不是個好相與的,別多生事端。”
對曹蕓那婆娘,這么些日子接觸下來,自詡不是好人的金老板,也有些無法忍受這么無恥自私的女人了。
好在,馬素仙還可口,不然沒了凌珠,他還真不想再用曹蕓。
那坤瞄見老板的神色,就知道他想起了馬素仙,不覺有些厭惡地道:“爺,曹蕓又來要錢了。”
“嗯,怎么回事?”金老板對馬素仙有意思,兩人自然也早就勾搭在一起了,錢財上他素來不吝嗇。
那坤也明白這里頭的事,自然不好說什么不好的話,只道:“曹蕓說麥家管麥大少爺管的嚴,若是想成事,她們得手里有錢,才好叫麥大少偷溜出來,在外頭成婚。”
“她們想來個釜底抽薪?”金老板有些驚訝地問道。
那坤到不這么認為,釜底抽薪說的好聽,還不是那娘倆借著由頭來斂財。不過,這話他可不想說。
那坤鄙夷地扯了扯嘴角,輕聲道:“怕也不是,曹蕓大概想給馬小姐多攢些嫁妝,到底麥家是富貴人家,馬小姐若是嫁妝薄了,怕是麥大少看不上,也或是麥家看不上。”
一聽這話,金老板不樂意了,到底他可是將馬素仙看成自己的所有物了,要她周旋麥大少也不過是權宜之計,待麥家垮了,馬素仙還是得歸他的。
如今聽的馬素仙這是看重麥大少,瞧著像要真心過日子的樣子,金老板哪里還能縱容。
遂,他直接拍板道:“錢不能就這么給了,先拖著。”
那坤低著頭,滿意了。
“還有,你回頭去催催毛青,叫他們步子快些,一旦刀口幫這邊完事了,麥家就可以動了。”金老板有些急了。
這話那坤愛聽,忙追問道:“那陸家怎么弄?”
陸家?金老板皺眉想了會,道:“陸家暫時不宜動,我正在商會里使力氣,陸家若是出事,我動手的痕跡就太明顯了。”
那坤顯然對陸六順此人也是忌憚頗深,知道他在青島的工商業界很有人緣,他們確實不能在此關頭動手腳。
不過,不加重視也不行。
那坤想了想,還是怕爺不將陸家放心上,忙道:“陸家也不可小覷,就憑他們敢收留凌小姐,可見他們并沒將爺放眼里。”
金老板聽了這話,不置可否地道:“凌珠怕是麥家人藏于陸家的,這個你不用擔心。”
這也是金老板并沒著重注意陸家的原因,其實,也有想拉攏陸家,為他所用的心思。
那坤知道老爺的心思,可他并不看好,就他看來,陸老板可是又臭又硬的人。
不過,他們到底還沒試過,結果如何,誰也不知道。
遂,他嘆了口氣,“那就先放著陸家不管?”
金老板蹙著眉頭,道:“到底陸家還有岑家這個后臺,不僅如此,馬二爺也尤其照顧陸家,我們如今真不宜動陸家。”
說心里話,金老板比那坤更急著鏟除了陸家,可這里畢竟不是東北,他的手還沒這么長。
那坤是個稱職的秘書,心性也算圓融,明白事不可為,便老實點頭,“成,我記下了,定好好交代手下盯住了人。”
大概那坤的語氣太過冷硬,金老板蹙了蹙眉。
到底,他怕那坤私底下胡來,還是又道:“只要麥家一倒,陸家在商場上也就沒什么倚靠了,那時候再動手就便利多了。”
那坤聽了這話,皺眉道:“麥家并不能成為陸家的倚靠,陸家的后臺是岑家。”
金老板無所謂地道:“急什么,岑家的令局長顯然是不成了,沒了令局長,岑家在青島算個屁。所以,陸家先放著。”
這話里已然是不耐煩了。
那坤聽出了金老板話里的鄭重,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。
被金老板惦記的麥家,這些日子也是鬧翻了天。連帶的陸家也被煩的不行。
繁瑣事多,日子一晃過的飛快。酷夏已然悄退了些。
一日,難得天上無陽,低下清涼。
陸家陸氏正房,廳里擺放的冰山,散發出來的絲絲涼意被電風扇吹進了屋里的角角落落。
涼意習習倒是叫剛才哭的極為煩躁的麥大夫人,輕松了不少,抽泣聲,也漸漸熄了些。
陸氏無奈地看著一臉喪氣的麥家妯娌倆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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