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的話題過于沉重,連屋外小鳥清脆的鳴叫都不能令人愉悅了。
羅叢柏如此沉得住氣的人,都有些急躁了。他皺著眉頭,很是擼了把頭。
圣大胡子瞥了眼好友,皺眉想了想,問道:“若是尋陸家幫忙,你覺得可行嗎?”
陸六順在青島的能力還是很強的。
可?羅叢柏嘆道:“我都沒告訴他們,我是做什么的。”
“啥?!”聽了這話,圣云龍有些激動。
羅叢柏沒好氣瞪了他一眼,“你能不能小點聲,不怕被人聽了去?”
圣大胡子喊完就后悔了,訕笑了下,點頭道:“也是,就我們目前這狀態,哪家舍得將女兒嫁給我們。”
這話夠直接,羅叢柏都無法說。
圣云龍眼眸一轉,小心問道:“叢柏,陸小姐該知道你做的事吧?”
這個不用瞞著,羅叢柏點頭道:“自然,我入學帶去的行禮,就是她幫著收拾的。”
羅叢柏的行李,那可是相當轟動,這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,也很是艷羨。
圣大胡子就是知情人之一。
他捅了把羅叢柏,夸張道:“呀,了不得,了不得,那可是不少的金條,尤其是那幾把德國造的槍,可真是饞的我們幾個心癢了好久。”
當初剛入學的時候,羅叢柏自己也不知道行李里有什么,這不就那么當著大家伙的面整理了起來。
這一整理,便暴露了。金條他自然是不會吝嗇地留下,直接交給了學校,槍嗎,自然也是上交了。
為這,還得了嘉獎,令他很是無語。
如今想想當初的傻樣,羅叢柏還覺得沒臉見人。
圣大胡子見他一臉郁悶,呵呵笑了道:“當時我還奇怪你怎么這么多好東西,瞧著你也不像少爺公子哥,就猜著你打哪里打劫了土匪了呢,原來土匪就是陸小姐。”
羅叢柏不愿與旁人多談邵韻詩,聽的他說瞞姑是土匪,瞪了他一眼。
圣大胡子也覺得自己這比方打的不好,嘿嘿訕笑了兩聲,轉了話頭道:“叢柏,咱們的身份,你不打算同陸家人交底了?”
羅叢柏想了想,商議道:“胡子,我是這么想的,要不要將我們的身份告訴陸家人,回頭得看看再說。可若是實在需要他們幫襯,還是得開誠布公。”
羅叢柏憑著同陸家當家人的一段交談,心里已然信了陸家。當然,最主要的是,他信邵韻詩。
不過,他想著交底陸家,還是叫圣云龍愣了愣。
畢竟,雖說他們不是搞地下工作的,可此次前來,身份也是需要保密的。
圣云龍一時不知如何接這話了,“叢柏,你可得想好了,這事可不單單關系到咱們倆個。”
他的未盡之言,羅叢柏如何不知,忙解釋道:“我不會魯莽的,即使要交底,那就得好好考察考察。”
見他很理智,圣云龍安心了不少。
正說著,有人來了。
來人是陸家的小廝。
羅叢柏客氣地問道:“小哥,什么事?”
陸家的小廝都極有規矩,老實回道:“大小姐問,這會子羅爺可有時間?”
事情商談的也差不離了,羅叢柏和圣大胡子對視了眼,便點頭道:“有時間,可是你們家小姐有事?”
小廝忙回道:“小姐說,若是沒事,小姐就派人送些吃食來,也好叫羅爺和這位爺先墊墊饑。”
其實,陸家極有章程,早在圣大胡子梳洗過后,便呈上了吃食。這會子,也就羅叢柏回的遲沒吃呢。
圣大胡子是個爽朗的,一聽這話,不由的哈哈大笑,連連催道:“我可是吃飽了,兩碗足份的海鮮面,你那份被我一個人給吃掉了,你快去后頭吃去,我正好睡一覺。”
他們這些日子躲避搜查,可是受了老鼻子的屈了,趁著在陸家,好好休整休整。
羅叢柏也心急見邵韻詩,沒工夫同圣大胡子胡扯,便道:“我去后頭看看。”
說完,人直接出了客房。
小廝也跟著追了出去。
瞧著羅叢柏如此干脆,圣大胡子暗嘆了聲,這小子好運道,便真轉身去睡了。
誰也不知道,今兒睡飽了,后頭不定還有什么事呢,他得好好休息。
小廝是個機靈守規矩的,出了客院,瞧見沒人,便邊走邊道:“羅少爺,我們小姐說,若是你能出客院,便叫小的領著你去她的院子。”
羅叢柏知道邵家規矩大,一個外男可是不能輕易去二門,更別說小姐的住處了,陸家?
小廝一瞄見羅叢柏的神色,忙追了句,“小姐那邊,我們少爺在呢。”
這就好,羅叢柏面上訕訕地點了點頭。
陸家沒有邵家大,羅叢柏腳程快,沒一會也就到了。
院門處,喜妹已經等著了。
瞧見羅叢柏進了院子,送他來的小廝抹了把臉上的汗,嘀咕著,‘這羅少爺還真是了得,跑的忒快,追的自己氣都快喘不勻了,平時,自己也是隨著哥哥們一道練拳腳的。’
羅叢柏可不知道自己差點累癱了傳話小哥,一進了院子,就急切地尋找心上人的人影。
邵韻詩院里有個小廚房,此時她正在小廚房里給羅叢柏做地道的面食,她可是知道羅叢柏最愛他娘的手藝。
羅叢柏在喜妹的指點下來到了廚房,瞧著熱的熏人的廚房,自家的小女人正四下忙著做吃食,知道這定是給他忙乎的。
可自己的瞞姑怎么能做這些,又累又熱,她該高屋閑坐,靜看山水。
心頭酸軟,他也顧不得招呼一聲,直接上前搶過邵韻詩手上的活計,“這么熱的天,做什么來廚房。”
邵韻詩正一門心思地弄面點,不妨手中的物件被人一把抽離了,很是愣了下。
待聽的聲音,一回過神來,她顧不得天熱有人,直接就撲進了某人的懷里,她其實很想他。
被心上人如此熱情對待,羅叢柏如何能不喜歡?
遂,他再顧不得其他,一把將人緊緊地摟進懷里,小聲呢喃著,“你怎么來青島了?今兒又是打又是跑的,可有哪里不舒服?”
邵韻詩雖說前世經歷過比今兒還慘烈的事,可到底這些事已經過去了多年。
如今,她安逸的日子過的多了,一下子來了這么一次,確實很是令她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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