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日頭漸落,落日余暉下,高房大屋里里燥意漸散。
閆小九的話,卻又令人煩躁起來。
閆彪皺眉,問道:“白氏為什么這么吩咐?不該是順勢叫瞞姑嫁了不學無術的閆越嗎?”
閆小九接了任務后,就知道了白氏是何許人,鄙夷道:“誰知道這女人又起什么壞心眼,說不得故意埋汰瞞姑小姐,好叫她日后隨閆越欺負?”
這話有些不通,閆彪更是沉了臉,“還有什么話?”
閆小九有些臉紅,“其他的還不知道,就這消息,也是費了些功夫才得到的,這大孫氏鬼著呢。”
閆彪見他不好意思,忙道:“能知道這些,就很不錯了。小九,難為你了。”
閆小九忙擺手,“你可別這么說,就算不沖你,瞞姑小姐的事,我也是要上心的。這么些年,我們家得了她多少濟。更別說,我姆媽的身體就是瞞姑小姐給調理的,不然我姆媽且得病著呢。”
閆彪最是欣賞閆小九這記恩的性子,笑著點頭,“瞞姑的好,你記著就好,也別日日放心上,瞞姑不是那等施恩望報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閆小九認真問道:“阿彪,那接下來要不要繼續查?”
閆彪想了想,搖頭道:“別刻意去查,遇上了就上點心,這點,你做的順溜。”
閆小九時常幫丫頭們跑腿買東西,消息靈通的很,探探大孫氏的事,還真就是順便。
閆小九笑了道:“這是肯定的,總不會叫瞞姑小姐在咱們眼前吃虧了。”
他這么說,閆彪就放心了。
閆家人的各自心思,對邵韻詩來說,只要以不變應萬變,也就行了。
自然,閆彪得來的消息,對邵韻詩來說,確實了結了塊心病。
當時,她一回蘇州就覺得有不對的感覺,她信自己的直覺。如今確實應在了大孫氏這,倒是叫她松了口氣。
且,因為出了打架這事,林音和邵韻詩少了閆彪的陪同,便不再出門了,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防備麻煩。
至于林音,她也沒多少日子可留,其實,若不是為了閆彪的傷,她大概早幾日前就走了。
這日,兩人在出事后,又一次聚在了一起。
邵韻詩見她懶懶地靠在亭子的欄桿處,便小聲問道:“你姨媽說你了?”
林音有些皺眉地道:“倒也沒有,只是顧姨娘有些奇怪,總是攔著不叫我見彪子。”
顧姨娘便是閆老二爺的妾,閆彪的生母。
邵韻詩暗嘆了聲,“怕是因為彪子的緣故。”
因為彪子?林音皺眉道:“難道顧姨娘抱怨我拖累了彪子?也是,若不是為了我,彪子也不至于打架。”
見她沒明白,邵韻詩便不想說破,跟著含糊道:“什么為了你,我們可都知道,當時閆越說的人可是我,你可別瞎往自己身上拉。”
林音正色道:“不管內情如何,如今的局面就是如此,我們自己私底下知道就好了,你可千萬別傻的說出來。”
想到那日柏氏的妄言,林音回去后擔心了不少時候呢。虧的表嫂寬解,她才好些。
好在,也叫表嫂說對了,老五奶奶出馬,還真沒誰將那日的話當回事。雖然她并不知這是為了什么,可到底放心了些。
多年的知己,邵韻詩不會為了別個,就同林音和閆彪客氣的,點頭道:“我省的,你安心好了。”
林音是個爽性子,見她應下了,也就不煩心了,只道:“今年來蘇州,咱們都沒好好玩過,也不知幾時才能再有機會?”
邵韻詩想想老姑奶奶的話,覺得林音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,便小聲地將閆家內里的波折說了說。
這些話,閆家黃大夫人作為姨母是不會同林音多嘴的,劉文芳這個表嫂就更不會說了。
林音到底生活簡單,此時聽了,還真被嚇住了,遲疑著,“怎么還有這么多緣故?”
邵韻詩不想再多嘴,便建議道:“我看你還是盡早走的好,這里已然是一池渾水了。”
少女的聲音很輕,帶著些淡淡的憾意,飄散進了四周的花草中。
林音拉了邵韻詩的手,皺起了眉頭。有些事,她并非十分清楚,可多少也聽閆彪說過些。
更何況,剛才瞞姑還給自己細細剖析了番,她是懂的。
遂,她皺眉道:“唉,我就算是要留也留不成了,父親那邊急著上任,我姆媽早就催我回去了。”
真要分別,邵韻詩也是舍不得的,傷感地捏著林音的手,問道:“定了幾時走?”
“后天從南京坐火車,我今兒下午就得回家。”林音也是諸多舍不得。
邵韻詩沒想到這般急,忙道:“我這還沒給你備禮物呢,這可如何是好?”
林音發笑道:“哪里用特特備禮物,你只管撿我喜歡吃的糕點,做些送了我,另外,再就是我喜歡你自己做的那個撒金薔薇香味的信箋,多給我些。”
“咦,你也附庸風雅了?”邵韻詩調笑道。
原來,邵韻詩喜歡擺弄些香什么的,所以,她就自己制了些帶有香味的信紙。
林音知道她是個生活精致的,所以,便不愿意拿普通的信紙回信,這便成了她的負擔了。
被邵韻詩調侃,林音半分窘意都沒有,直接點頭道:“可不是,你若是給我備足了,日后我也不用為了給你寫信,煩信紙了。”
這么簡單?邵韻詩挑了下眉,笑了道:“往日你可沒這么容易打發,這會子怎么給我省事了?”
林音嗔怪道:“說的我好似多貪是的,不過,你倒也說對了,我這不是怕你東西送了一堆,獨獨少了我要用的,故而先說出來嗎。”
她說的好笑,惹的剛進來的喜妹也跟著樂了。
小姐妹能在一處的時間太短,等送走了林音,邵韻詩整個人都有些郁郁的。
虧得,沒過幾日,閆彪解禁了,才叫邵韻詩緩了過來。
這日,邵韻詩突然又接到了北平的來信,叫她心頭很是不喜,人越發地悶燥了。
信是打閆老夫人那過了一手的。
此時,邵韻詩也正坐在閆老夫人的身邊。
閆老夫人見邵韻詩看著信不喜的很,不由嘆道:“你父親如今是越發不成器了。”
邵韻詩被老姑奶奶這一言,說的一愣,疑惑地看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