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蘇州的玉石街,一貫是最熱鬧的地界。
街面上,吵嚷打架的事也有,只沒今兒這么勁爆。
老板本見一群人在自己店鋪外打架,很是不喜,可礙著剛才人家花大價錢買了東西,這才沒趕了邵韻詩和林音出去。
在一個,到底是女孩子,又認識閆彪,知道人家是好人家的女子,老板也怕她們吃虧。
防著店鋪遭殃,他剛才和活計忙著將擺放貴重物件的房間加鎖了。
所以,邵韻詩找人的時候,才沒見到。
這會子見雙方打的差不多,局面也沒進步一失控,老板怕在自家店鋪前出個人命,打算出面調解了。
再一個,閆家是大族,這倆打架的又都是老族長家的孫子輩,不管嫡庶遠近,都不好在他眼前出事。
遂,他忙喊了店里的伙計,一道上前架開了雙方。
雙方都只是公子哥,憑著一股氣打到這時候也是累的如條狗了,有人來攔,自然便借勢憤憤地分開了。
一分開,閆越便仗著身份,指著閆彪道:“你個兔崽子給我等著,等回了家,看你還如何嘚瑟。”
沒得著好,閆越十分惱火,看著閆彪,臉色陰沉的仿如要吃人。
他到底是閆家少爺,這般發怒,還真有幾個跟班因為沒完成任務,瑟縮著躲開了。
別人怕他閆越的身份,林音可不怕,冷笑地看了眼對方,嗤道:“好大的譜,還說別人嘚瑟,我看是你嘚瑟吧。呵,你幾歲了,還好意思回家告狀。”
閆越瞧著林音,暗自皺眉,林音他倒是不怕,可黃大太太不是一般的護著這丫頭,閆逸那廝也不是好惹的。
若是自己動了這丫頭,搞不好,這倆人得伸手。到時,他還真就討不了好。
左右權衡了下,閆越也沒沖林音吹胡子瞪眼,只道:“有些事你不知道,趕緊一邊去,我不和你說。”
他這樣,林音心里有數了,這是忌憚自家姨母和表哥呢。
遂,她直接喝道:“你欺負我表哥,還想叫我一邊去,你沒做夢吧?就你領著一幫人毒打自家兄弟,我看回家閆老祖該收拾你了。”
“那也是這位少爺先動的手。”剛才不知躲哪去的女人,突然出口了。
她一出口,剛才挨打的人也跟著嚷嚷道:“可不是這話,剛才就是那位先動的手,叫我們這么多人都受了傷,咱們不能就這么放過了他。”
有一人開口,便有人起哄,“走,我們去閆二老爺家討公道去。”
閆二老爺其實不是二老爺,而是二房的大老爺,閆彪的父親。閆二老爺和閆越的父親如今的族長,是一個房頭的堂兄弟。
跟著鬧事的混混,知道這倆少爺的關系,可覺得閆彪是個庶出子,半點不怵。
遂,有人起頭鬧事,不管受傷沒受傷的人,都跟著‘哎喲’了起來。
一時鋪子里,街面上鬧騰的仿如老虎灶中滾開的熱水。
這下子,不僅玉石店里的老板不快了,其他店的老板也是頭疼,齊齊出面,打算轟人了。
不過,也沒用他們轟,一群人擼起袖子就打算拽了閆彪走人。
閆彪哪里能叫他們拽上,一下子雙方又僵持了起來。
邵韻詩瞧著這場面,知道他們是真要往閆家老宅去,一看就不是臨時起意的,暗暗蹙了眉頭。
林音也不笨,瞧著情形不對了,便小聲道:“瞞姑,這些家伙不會是故意等著的吧?”
可不是,現在想想,和這些人相遇的也忒巧了些。
心頭蒙上陰影的邵韻詩,多少有些穩不住了。
要知道,這趟閆越可是傷的不輕,若是叫他告了狀,閆大夫人柏氏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
想到閆大夫人柏氏,邵韻詩在這悶熱嘈雜的環境下,也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。
靠著她的林音立馬察覺了邵韻詩的異常,擔心道:“瞞姑,你怎么了?害怕?還是病了?”
邵韻詩沒心情解釋,自安撫地捏了捏林音的手,“沒事,你別擔心,咱們現在得想法子突圍。”
林音也知道不能叫這些人帶走閆彪,忙點頭,“要是能來個制得住閆越的人就好了。”
這話是對,可時間不等人呀。
邵韻詩心里想著,閆家老宅會如何偏袒閆越?黃大夫人又會如何厭煩這事?眉頭皺的都能打結了。
就在邵韻詩和林音想折的時候,閆彪那邊的情形越發艱難了。
隨著閆彪的一聲痛呼,邵韻詩什么都來不及想,腦子一熱,再顧不得其他,喝道:“我看這事確實要去分說清楚,有些人不明不白地說道別人,若是不弄明白,誰都不好做人了。”
因著剛才那幫人,并沒指名道姓地說誰才是閆越的小媳婦。遂,邵韻詩也就含糊地提起,畢竟不能自毀,也不能露了林音。
話一出口,邵韻詩立馬就擺正了顏色,那叫一個嚴肅認真。
她這樣,還真有些唬人。
當然,那些混混是不怕她的,而是閆越有些把不準了,畢竟小媳婦的說辭到不了長輩們的面前。
她這招轉移視線,還真給閆彪騰出了時間。
林音就更是從中聽了另一份真意,心頭酸軟的很。知道瞞姑這么說,是不想牽上她。
林音不孬,且還有些沖動,便直接道:“可不是這話,為這個‘小媳婦’的說辭,我必定要回去請姨父姨媽做主的,你們閆家再是大族,我們林家也非草莽。”
邵韻詩見她挑明了話頭,有些無奈地暗嘆了聲,不管是年幼還是此時,小音子總是沖在她前頭,哪怕是這等損害名譽的事。
閆彪瞅著空檔,眼含暖意地看了下邵韻詩和林音,知道她們正想著法的解自己于麻煩中。
想到這,他心頭酸軟的同時,更有著深深的挫敗感,他還是太弱了。
他的沮喪,一下子就落進了邵韻詩的眼里,暗嘆了聲,心里更加不愿閆彪因今兒這事遭非議。
他們的這點小互動,旁人不知曉,閆越就更沒心思理會了。
他這會子,正因為邵韻詩和林音這一插話,膽怯了。
嘈雜的環境,熱氣逼人的熏蒸,叫閆越膽怯的頭腦更混沌了幾分。
他可是知道二堂叔家的大夫人黃氏可不是個孬的,且黃氏娘家也不遜,自家母親柏氏不過是個繼室,外祖家更難借力,比不得黃家的勢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