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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呢帽子上的珍珠是亮黃色的,特別圓潤亮眼,釘在帽子的褶皺處,顯眼又有檔次。
這也是喜妹舍不得丟的緣故。不然,早就扔給了閆翠玲,不,或許早就送了別人。
此時,林音覺得帽子好,喜妹立時來了勁,連忙道:“林小姐也覺得好看吧,這頂帽子最值錢的地方,就是這幾顆珠子了,是我們小姐外公特意尋的海珠給做的。”
見喜妹說的出奇,邵韻詩斜瞥了她一眼,“瞧你這市儈樣,合著你舍不得丟掉,就是為了這幾顆珠子?早知道,你將珠子摘下來,留著好了。”
邵韻詩好東西多的是,也見的多了,只這幾顆珠子還入不了她的眼。
邵韻詩財大氣粗的話,立馬招來了林音一串的白眼,“說什么呢,這頂帽子除開珠子,設計的也不錯,你若是不要,給我好了。”
說完,她故意沖著喜妹,問道:“喜妹,你可舍得?”
喜妹跟著個有錢的小姐,手里好東西也是多的很,她舍不得珠子是真,可惜帽子漂亮也是真。
見林小姐鬧笑,她忙道:“哪里舍不得了,林小姐要,就……”
“喜妹!”邵韻詩忙喝住了口無遮攔的丫頭,道:“你去廚房看看,別等小音子走的時候,小食還沒做好。”
被小姐一喊,喜妹嚇的忙住了話頭,本能地應了聲,便溜了。
林音同邵韻詩交好不是一日兩日,知道她不是舍不得帽子,才如此。
待喜妹走了,她忙追問道:“怎么回事?難道這帽子有什么典故?”
邵韻詩看了眼林音手中的帽子,發笑地將閆翠玲當初戴這帽子的笑話,說了遍。
林音不喜閆翠玲多年,聽了只覺得某些人眼淺,活該!自然也不難想象那時閆翠玲的窘態。
邵韻詩見她解了惑,便道:“你說,她戴著鬧了那等笑話,我還能再東施效顰?”
邵韻詩樂意俏皮逗笑的時候,等閑的閑話,都能叫人開心。
所以,她一眨吧眼睛,林音就樂呵上了。
林音嗔怪地看了眼邵韻詩,“你這張嘴,最是不饒人,這典可是用反了。就閆翠玲那樣的,合該她東施效顰。”
說完,她自己也覺得好笑,不由又道:“這位閆大小姐,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大上海的時髦小姐嗎,怎么舍得拿了你這鄉下小妞的帽子戴了?”
她這話叫邵韻詩嘴角抽了抽,自己哪里就是鄉下小妞了?不過,這事能叫林音高興,邵韻詩覺得還是值了。
林音還沉浸在邵韻詩說的那些趣事中,想想又逗趣道:“這戴就戴了,還穿深綠色的套裝,她也不瞧瞧自己個的膚色,活該被人叫成喇叭花!唉,可惜了,可惜我沒能一飽眼福。”
深綠色的套裝配頂淡粉色的帽子,自然像喇叭花了。那日,如此裝扮的閆翠玲就是如此。
邵韻詩想想也覺得好笑,和林音對視了眼,十分默契地呵呵上了。
這里正說的熱鬧,外頭等著的閆彪不樂意了,“你們可以了,出個門至于這么慢呀!”
知道男生最煩等人,邵韻詩和林音聽的閆彪遠遠傳來的聲音,忙忙起身,同他匯合了。
見她們總算是舍得出來了,閆彪故作生氣地道:“我可是等了你們不短的時間了。”
說完,他還瞄了眼林音的臉色,見她比剛才好了不少,這才松了口氣。
對兩人之間的問題,他也是無奈,再心急,他也做不了什么,只能是深深地無奈。
邵韻詩五感超人,立馬就察覺出了閆彪的低落,怕兩人又尷尬,便忙忙地接了話頭,“行了,你就別啰嗦了,說說吧,咱們怎么去?”
“嗯?難道你還想乘車去?”閆彪傻眼了,往日大家不都步行嗎?
林音憋不住了,“你傻呀,往日咱們可沒這么熱地出過門。”
閆彪一想,還真是,這么熱的天,要是自己帶著倆女孩子,就這么溜達出去,回頭還不得被家中的長輩們罵死。
邵韻詩可沒為難閆彪的意思,忙道:“咱家有車,就坐家中的馬車吧。”
閆彪從不和老五奶奶客氣,更加不會和邵韻詩客套了,便點頭應下了。
蘇州城里,有不少臨水而建的茶樓,三五好友坐著聽書,還真是別有意趣。
閆彪定的桌子是茶樓外間水上的敞庭,夏日雖不涼爽,可臨水而坐,還算愜意。
知道有女客,店家早早的就將桌子布置齊整了。
待送茶水的小二退下,閆彪邀功道:“今兒,我這地方選的怎么樣?”
“不怎么樣。”習慣同他斗嘴的林音,當即冷嗤。
邵韻詩沒管倆人斗嘴,自顧地四下打量了起來。
瞧見河面上川流不息的小船,她舒心了,點頭道:“確實不錯,不過要是將這遮攔的細紗撤了,那就更好了。”
“天氣有些熱,即使是早上這里避著日光,也覺得悶,細紗能擋些熱浪,我們坐著聽書說話都便宜。”閆彪忙解釋道。
“倒也是。”說著話,邵韻詩便將擋風的闊邊涼帽拿了下來。
見她拿下了帽子,林音也跟著將搶到手里的那頂綴珍珠的粉色小薄呢帽解了下來,不想正好給盯著她瞧的閆彪瞅了個正著。
閆彪同閆翠玲一直不合脾氣,遂,對這頂帽子以及它的典故,也有印象。
剛才出門上車的時候,他光顧著女孩子的安危和時間了,這會子閑了下來,一下子就看住了。
有些吃驚的閆彪,指著帽子,“你怎么戴了它了?”
林音已經知道了緣故,也不惱,‘哼’了聲,“你倒是告訴我,它有什么罪過?”說著,她還揚了揚帽子。
這話嗆得閆彪一愣,只能掉頭不贊同地看向邵韻詩,“你就叫她這么戴了出來。”說完,又道:“你怎么不將它處理了,還留著干什么?”
林音撇嘴道:“你倒是大氣,這帽子可值老錢了。仍了多可惜,還不如便宜我呢。”說著,她還故意市儈地咋舌。
閆彪見林音這樣,就更是怪邵韻詩了,直接沖著她就瞪眼。
邵韻詩無奈地攤手,“我哪里知道喜妹舍不得,還好好留著呀。”
林音見不得閆彪怪邵韻詩,忙道:“哎,哎,你怎么回事?這可怨不上瞞姑,她攔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