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閆家正廳,古樸厚重,一看就是百年世家的格局。
為了等林音,閆老夫人都坐在了廳里,可見,林音十分得人喜歡。
林音大概是心急見朋友,邵韻詩這剛和老姑奶奶坐好,外頭就傳林小姐來了。
這邊邵韻詩將將忙著站起來往外迎,那頭林音愉快的笑聲就傳了來。
閆老夫人笑著對起身的邵韻詩,道:“我就喜歡這丫頭的勁,什么時候都樂呵呵的,快,快叫那丫頭進來,這一晃也有小半年不見了。”
閆老夫人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,對侄孫女為數不多的朋友很有好感。
邵韻詩也喜歡林音的快樂,忙忙地笑著應聲接了出去。
剛上廊子,邵韻詩就見林音笑著越過領路的丫頭,直奔自己撲來,唬的邵韻詩連連喊‘慢點,慢點。’
林音幾步上了廊子,一把就抱住邵韻詩,開心地抱怨道:“想我沒,想我沒,你這壞丫頭,怎么不給我回信,可把我給擔心死了。”
“呸,呸,呸!”邵韻詩忙嗔怪道:“這日子,怎么能死呀活呀的,叫我們老太太聽去,該說道你了。”
“呀!老太太起這么早?”林音忙一把捂住了嘴。
“你還知道早呀,可用過早飯了?”邵韻詩邊拉著林音往屋里走,邊關心道。
知道有老太太在,林音不敢多放肆了,忙規矩老實地小聲回道:“早就用過了,我早起還同阿彪跑了一會呢。”
“你們倆又瘋到一起了,這都多大了,叫你姨母看去,可有你好的。”邵韻詩不贊同地道。
林音是受新式教育長大的,家里也不像邵家閆家似得,是個老式大家族,處處有長輩看管著規矩禮儀。
聽的這話,她也不同邵韻詩分辯,只撅了嘴,回道:“老學究,老古董!”
“林丫頭又淘氣了吧。”閆老太太聽的林音話音,忙笑了道。
閆老太太雖是老太太,可也沒老到什么份,又加保養得宜,乍一看上去,還當五十出頭的貌美婦人。
林音慣來閆家走動,又因同邵韻詩好,對閆老太太半點不陌生。
她性子乖覺,一見了老太太,立馬收起了頑皮,嬉笑地走上前去。
只見,她先給重規矩的老太太行了個蹲禮,這才依著老太太的拉拽,靠到老太太身邊,笑著回道:“老夫人還是這么風采折人。”
這話逗的眾人齊齊發笑。
閆老太太輕拍了林音的手,笑睨道:“你這鬼靈精,去了大地方,越發會說話了。”
“可不是,瞧瞧她今兒這身打扮,不僅話說的討喜,穿著也喜人的很。”邵韻詩樂著拉拽了把林音的花邊彩袖。
要說,現在最流行的裝飾,便是外國進口的蕾絲邊了。林音的彩袖就是蕾絲邊的。
邵韻詩這話不說還好,一說倒是逗的眾人又是一陣笑。
林音有些傻眼地看向大家,急道:“怎么了,這衣服不行嗎?”說著,自己還又拉了把袖子。
她這樣極為應景,文媽媽實在是忍不住了,笑了道:“林小姐大概是忘了,自己個小時候淘氣的事了。”
閆老夫人也難得笑了起來,指著林音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。
連老夫人都笑,林音越發地呆愣了。
這個典故大概太深入人心了,到了今兒,應時應景,屋里有一個算一個,個個記得。
邵韻詩忍不住點了點她,“你小時候。”
“小時候淘氣?”林音傻傻地應和了聲,再看看自己今兒的穿著,不由一下跳將起來。
見她要撲過來,邵韻詩早就防著了,直接躲到了老太太的身后,惹得林音干急眼。
怕她羞惱,邵韻詩邊給老太太撫心口,邊強收了笑道:“你急什么眼,不過是你今兒的穿著,叫我想起了那時候你和彪子的淘氣罷了。”
林音小時候調皮,常拉著表哥閆彪四處搗蛋。
一次他們倆去老宅大房頭,她偷穿了大老爺姨娘的時髦衣服,出來唱戲玩,惹得大老爺姨娘好一通羞。
那件衣服也是花邊彩袖的。
這話再說就過了,邵韻詩點了點,并沒深說。
林音想起小時候,也有些氣短,只得瞪了眼邵韻詩,不服氣地嘀咕著,“還說我討喜呢,我看你如今才叫乖滑呢。”
小姐妹斗嘴,閆老夫人看著就喜慶,也知趣,攔了倆人道:“好了,好了,一早就鬧了起來,我這頭都暈了。”
見老太太嚷頭暈,小姐妹倆趕忙住了話頭。
見倆人安靜了,閆老太太才笑了道:“我這里也見過了,你們姐妹倆好好玩。對了,林丫頭今兒就留下用午飯,我讓丁嬸子做你愛吃的。”
閆家的廚子丁嬸子,是閆立平打上海請回來的。
他可是知道自家老太太和邵韻詩講究的很,做飯不好吃,兩人寧肯餓些吃點心,也不帶勉強的。
“丁嬸子?以前的廚子走了?”林音也知道老太太和邵韻詩吃食很講究,以前的廚子手藝可是極佳的,所以,她很詫異。
怕老太太累著,邵韻詩拉著林音退了出來,解釋道:“以前的廚子年歲大了,他家里人接了回去,這個丁嬸子手藝極好,你這次有口福了。”
林音其實并不是特別挑剔吃食的,不過同邵韻詩處久了,只要同她一道吃飯,就會下意識地隨著邵韻詩品評。
如今,她也快成美食家了。
知道邵韻詩口有多刁,林音好奇地道:“丁嬸子的手藝真這么好?”
“可不是,丁嬸子祖上可是做過御廚的,她自己也是頂尖大廚,家里遭了災,這才被表叔碰到。”邵韻詩實在是不愿提起旁人的坎坷遭遇,忙匆匆結束話題。
“啊,沒想到廚子也有混不下去的時候。”林音自小就覺得廚子是個好差事,不差吃。
邵韻詩作為某人的死黨,自然知道林音的小心思,沒好氣地道:“好了,好了,你有的吃就行了,做什么問東問西的。”
林音也沒追著問一個廚子長短的嗜好,便轉而追問早前的話,“我寫的信,你怎么不回呀?盼的我眼都花了,天天守著胡同口,問信差。弄的人家見了我,就躲。”
“有這么夸張?”邵韻詩直接不給面子地駁道。
當然沒這么夸張,林音吐了吐舌頭,嬌笑道:“反正我是盼了又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