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王家和閆家離的不遠,可圈子卻截然不同。
故,王家的裝飾也不同于閆家的奢華,人家是內斂文藝,可惜沒點軍人世家的剛。
邵韻詩暗暗瞄了眼王家大哥那身硬挺的軍服,只覺得,他和這屋子實在是不搭調,想來,這里的布置全是女主人的喜好。
仇茹倩也瞄了眼走人的王騰,待轉角處不見了那軍靴,才松了口氣。
王萍好笑地看了眼好友,“至于嗎,我哥哥可不嚇人。”
仇茹倩捂住嘴,小聲道:“你哥哥這般好,也不知你嫂子為什么在家待不住?”
王家今兒辦宴會,王騰的妻子計菲蔓還沒露面。
這算是人家的私事,邵韻詩不贊同地瞥了眼仇茹倩。
被邵韻詩一瞄,仇茹倩也覺得自己造次了。遂,她不好意思地沖著王萍尷尬地傻樂了兩聲。
王萍本有些不自在,被仇茹倩一傻笑,倒是跟著樂了。
邵韻詩被這倆人感染,也有些忍俊不禁,這事就算是過去了。
王萍的嫂子總算是沒離譜到中午飯都沒露面,她人倒是客氣,同邵韻詩和仇茹倩禮貌地打了招呼,便張羅著安排宴席了。
王萍因為她嫂子沒在自己好友面前拉臉,心情好了不少。
邵韻詩默不作聲地將這些看在眼里,知道王萍的嫂子大概是個傲氣的人,平時也沒刻意同王萍作對,只是有些瞧不上王萍罷了。
待王萍的嫂子轉開后,仇茹倩忍不住地夸贊道:“阿萍,你嫂子好漂亮好洋氣。”
這話也恰當,王萍并沒反駁,只淡淡地‘嗯’了聲,便說道:“待會來赴宴的人,我都給你們說了,男士女士都有,人家若是尋你們交談,也別覺得尷尬。”
仇茹倩不比邵韻詩,她是真沒參加過這種比較文氣的私人宴會,有些傻眼,“交談?都談些什么呀?”
邵韻詩有些不喜地蹙了蹙眉頭,她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交談。
王萍見好友蹙眉,有些奇怪,“韻詩,你難道沒參加過這種私人宴會?”
邵韻詩擺手,“我和爺爺參加過幾次文會,大概同你家辦的有些出入,至于我小姑姑辦的宴會,那就簡單多了,都是些當兵的,不會來文。”
這樣?王萍想了想,還是細細說了下,“其實我家辦的也不算多出奇,不過是做做詩文,再就是跳跳舞,或許也會有人尋你們談論些文學。”
“啊,不會吧,我可不想和人談古論今。”仇茹倩國學并不怎么好,聽著就慫了。
邵韻詩倒不怕這些,不過,她可不喜歡和陌生人論辯。
看了眼仇茹倩,她倒是勸道:“你怕什么,現在大家談的大多是新思潮,你不想說,就只管應和好了。”
仇茹倩想想,還是覺得頭疼,嘟嘴道:“難道就不能不理會嗎?再說了,我和他們又不認識,一道說話,會不會不好呀?”
仇茹倩的話,聽著有些任性,叫人有些哭笑不得。
不過,邵韻詩也想這么說,她不想同不認識的人敘談。
王萍很無奈地瞥了倆好友一眼,“如今都是民國了,社會風氣如此,照我哥哥的話來說,女子即使要貞靜嫻雅,可也不能沒半點社交,當然也不能太過。”
邵韻詩隱晦地瞥了眼王萍,知道她這話大概是不滿她嫂子過度的社交了。
其實,今兒王家邀的人不過是一幫朋友,即使是出生名門的,也都只論交情不談家世。
邵韻詩前輩子隨著母親應酬的貴婦們多了去了,自然不怵,且,也覺得王騰這位哥哥待妹妹確實好,這些話說的多精辟。
到底,人來了,就沒有不應酬的話。
邵韻詩看了眼頭疼的王萍,點頭道:“你放心,我們省的,不會叫你難做的。”
王萍從來就沒擔心過邵韻詩,人家的家世比之自己還要好,哪里會沒見識過這等小宴會。
而且,她相信,只要邵韻詩愿意,應付這樣的事,必定游刃有余。她如今只怕茹倩膽怯。
仇茹倩家世一般,沒見過這等陣仗,確實膽怯了。
見邵韻詩應下了,知道不能退縮,她有些擔心,問道:“到時我們該怎么做?”
王萍見她仗著膽子的樣子,欣慰間又有些好笑,忙安撫道:“不必做什么,只閑坐著看熱鬧就成,若是有相合的人,也可以攀談兩句。”
這么簡單?仇茹倩疑惑間還是松了口氣,這個她能做好。
邵韻詩好笑地瞥了她一眼。
見仇茹倩放松了神情,王萍只當沒看見,又促狹地道:“當然,一會可能有跳舞的節目,你們會不會被男士邀請,就看你們的魅力了。”
說完,她哈哈笑了起來。
仇茹倩只當王萍說笑,暗道,只要沒人來邀她談古論今,今兒她就只當花瓶了。
邵韻詩見她悻悻然的模樣,暗暗搖頭,茹倩今兒的愿望八成是達不到了。
果然,邵韻詩的話應驗了,就在舞會開始沒多久,有一位男士風度翩翩地來邀約仇茹倩了。
仇茹倩同王萍學過些舞步,但是沒正式練過。吃驚過后,她有些局促地推辭道:“不好意思,我不太會跳。”
對方顯然沒想到王家的宴會有人不會跳舞,只愣了下,便道:“沒事,我也不怎么會跳。”
見對方誠心邀約,又一副紳士派頭,仇茹倩有些小臉紅地伸出了手。
瞧著步入舞池的仇茹倩,邵韻詩淡淡地笑了笑,說實在的,剛才若是換成她,還真不會出去跳舞,這等程度的摟抱,她接受無能。
王萍正好跳完回來,見邵韻詩一人獨坐,不由道:“你一個人坐著多無聊,要不我帶著你跳一跳?”
知道邵韻詩是位極其保守的女士,王萍直接否了拉男士來陪邵韻詩跳舞的念頭。
邵韻詩斜了她一眼,淡笑道:“你可別玩瘋了,腳踝處最容易再次扭傷。”
說這話,邵韻詩想起了家中那位多災多難的閆大小姐,不由莞爾。
王萍被邵韻詩一句話弄得很是不好意思,又見她嘴角露笑,還當是笑話自己,一下子羞紅了臉。
見她臉紅,邵韻詩倒是奇怪了,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王萍被她問的心虛不已,急急地解釋著,“我剛才是卻不過唐敏智的邀約,不然我可不會下去跳舞,哥哥也交代了叫我老實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