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灰暗的天空,零星的路燈,似乎十分適合干壞事。
樹木繁多的小道,也更顯得昏沉沉。
邵韻詩知道再跑無望,且,王萍那粗喘氣的模樣,就知道,她是跑不動了。
既然不能再跑,那就靜觀其變了。
賊子自然也是氣喘如牛,暗罵這倆女的跑得比兔子還他媽得快。
怕再叫人溜了,賊子警惕地走近了幾步。
不想,這近了一看,倆女的還真是花容月貌,賊子心里更是淫、邪了幾分,恨不能此處就是那席天幕地之所,好叫他一次得倆,逍遙逍遙。
心里這么想著,賊子面上便也露出了淫光,口花花地道:“小娘們長得不錯嘛,也警覺,只可惜沒有運道。好了,別鬧了,跟哥哥走吧。”
說著話,他還從兜里摸出了把鋒利的匕首,沖著邵韻詩她們比劃了幾下。
瞧見那閃著寒光的匕首,邵韻詩松了口氣,她最怕對方手里有把槍,那就要費神了。
王萍則被那匕首的寒氣所鎮,抖著唇,強自提氣道:“你,你別沖動,是不是要錢?給,給,這里頭有幾十個大洋呢。”
說完,她當即將小手提包晃了幾下,叮叮當當的銀元聲,好聽得很。
邵韻詩還沒從王萍的言語中回神,就被這錢碰錢的聲音驚醒。暗嘆了一聲,今兒怕是不能善了了。
無奈地看了眼毫無所覺的王萍,邵韻詩很想告訴她,你這樣,不等著告訴人家,她們是肥羊嗎。
肥羊綁了直接能換大錢,人家還能在乎你手里的那點小錢?
果然,對方見她們穿著雖不富貴,可出手如此大方,且還是在這條街上走,雖沒隨從跟著,可也定是富人家的小姐,遂,鷹隼的鼠目流光一閃,主意更定了。
知道他動了綁架的念頭了,邵韻詩只愣了一秒,便將一旁的王萍猛地往家的方向一推,喝道:“快跑,我拖住他,你去搬救兵。”
王萍此時倒是鎮定了幾分,雖吃驚于邵韻詩的舉動,可想到若是兩人皆被困,于事無補。更何況,自己還被推出來了,回頭就浪費機會了。
遂,她含著眼淚,回望了一眼邵韻詩冷冷的臉,帶著決絕,咬牙往前跑去。
跑著跑著還聽到后頭賊子的喝罵聲,王萍淚一下子就沖了出來,頭發衣裳被低垂的樹枝刮開了,也沒留意,只悶著頭往前跑,想著快快地叫了人來。
瞧著王萍跑開了,邵韻詩倒是松了口氣,沒有個人在一旁要照顧,她也能放得開手腳。
賊子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,并不是他以為的嬌弱,還一臉怒色地罵道:“你個小娘皮的,居然敢來這招,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,你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了。”
說著話,他便持著匕首往邵韻詩跟前欺來。
邵韻詩眼尖地瞧見那匕首上還有血跡,心道不好,怕是剛才賊子攔阻王萍時,傷了人。
知曉賊子心狠,邵韻詩越發地謹慎了幾分,她知道,自己除開身體輕盈跑得快些,也就暗器還行。
可兩人離得太近,且,她今兒出來閑逛,還真沒配戴上袖箭和暗器。如今,連低頭撿個石子都不能夠。
這還是邵韻詩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時刻。
邵韻詩急,賊子更急,這處可是法租界,來往的人是少,可也還是有巡警的,若是對方喊叫來了巡警,他還真要吃力。
且,對方還跑了個娘們,這就更令他頭疼了。
兩方各自尋思的間隙,身形已經錯開了幾次。
因為對方有兇器在手,距離又近,邵韻詩已然傷了胳膊,又是夏日,血一下就沁出了衣袖,看著有些觸目。
邵韻詩看著柔弱,卻是個能忍的,見對方急,她倒是尋到了對策。
只見,她邊躲邊說道:“這位小哥,你不過是圖財,我這手袋里還有些銀元,你若是放了我,這些就都是你的。”
說著,學著王萍,也將手上的坤包揚了揚。
賊子已然有些紅眼,瞧著越發暗下來的天色,啐道:“晚了,你個小娘皮,敢給老子玩花樣,看老子回頭怎么收拾你。”
說著話,人便又欺了上來。
眼看賊子的手就要摸了上來,邵韻詩說時遲那時快,只見她素手一揚,賊子便‘哎喲’一聲捂著眼睛喊痛了。
見得了手,邵韻詩不敢耽擱,拔腿便往家去的路上狂奔,那形象簡直有些慘不忍睹。
她這一跑,賊子更惱,隨手便將手中的匕首往邵韻詩身上拋來。
雖說賊子因為眼睛疼,失了些準頭,可距離近,還是叫邵韻詩傷著了肩。
賊子聽的一聲悶哼,知道得手,捂著眼睛便快步往喊聲處奔來,想著趁機綁了這小娘們。
邵韻詩可不是一般的女子,并沒因為受傷,便痛的蹲下,而是越發加快步子,往前跑。
她這股子狠勁,可是前世逃命練出來的。
沒了匕首的賊子,倒是少了些底氣,眼睛又看不見,步子就慢了。聽的前頭腳步聲越拉越大,他急得掏出懷里的竹釘,就準備往前甩。
賊子有一手絕活,那便是甩暗器,且作為小偷,手上的功夫自然不弱,這要是叫他得手,邵韻詩的后背可不得成蜂窩。
邵韻詩是個危機感極強的人,后背驀然一緊,知道要糟,便抱著頭死命地往前跑,只盼著過了前面那個轉角,好擺脫賊子的追趕。
就在這時,前面來了輛疾馳的汽車,車子一見了邵韻詩,便擦著她的后背停了下來。
如此變故,生生嚇了邵韻詩一跳,還當是遇到了賊子的同伙,更是驚惶地開跑。
“韻詩別跑,是我。”帶著哭腔的女聲,一下子就喊住了邵韻詩。
聽出是王萍的聲音,眼前還有些迷茫的邵韻詩定了定神,剎住了腳,轉身看向汽車。
見王萍一瘸一拐地由人扶著,往自己走來,她這才后怕地深出了口氣。
此時,王萍眼里的邵韻詩要多慘有多慘,衣袖被劃破了,上頭還有咕咕往下流的血,頭發也散亂地貼著臉,裙角還開裂了。
這一看裙角開裂,王萍心頭咯噔一下,一把拉住邵韻詩的手,急道:“沒出什么事吧?”
說著她便又哭了起來,嘴里呢喃著,“都怪我,都怪我。”
要說后悔,王萍是真后悔,早前,她一味地強拉了邵韻詩逛街,這才耽擱了回家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