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揚州富人區,后街巷都是狹長形的,人處其間,別有意境。
邵韻詩裹著披風,一路走,一路閑情看風景,心情別樣美好。
她瞧著自家院子伸出的竹子枝條,和隔壁家出墻的紅梅,交相輝映,倒也有些意趣,嘴角不自覺地含了笑。
那邊兩方人馬,心情可沒邵韻詩這邊美好閑適。
黃春生在前,能看見邵韻詩一行的只有他們。
幾人瞧著邵韻詩一行越走越慢。仿似,邵大小姐還吟誦上了。
她這樣,眾人瞧的心思不一,更是滿頭虛汗了。
黃春生自然是滿意了,他最喜歡吟詩作賦,覺得日后兩人結婚了,肯定能有共同語言。
一下子,他不急了,也不冒汗了,且,對日后還期待了起來,甚至還有些后悔叫人去滋擾邵韻詩了。
嚴荃則有些詫異,他雖瞧不上舊時的女子,可他到底出身不差,家中長輩大多如此。
所以,他瞧著如此的邵韻詩,覺得這女子還真是個典雅的大家閨秀,倒也去了些惡意。
余潛一方隔著嚴荃等,倒是不知道邵韻詩的舉動,只心焦地等著動靜。
總算是走的再慢,路就這么長,也有到的時候。
瞧著走近的邵小姐,乞丐二金榮開始動作了。
他一動,自然堵了主仆仨人的路。
恰好,邵韻詩正心頭歡喜地看著景,一時沒留意腳下的路,不妨被前頭的喜妹一堵,差點腳下一絆,摔了。
她這還沒來得及問怎么了,喜妹已然喊出了聲,“怎么走路的?不知道看著點呀。”說著話,被嚇的不輕的喜妹,還拍了拍心口。
邵韻詩本待出頭,聽了這話,她便守在后頭,靜等結果了。
不過,喜妹剛喊完,見對方只是個穿著破爛的乞丐,不由的聲小了些,問道:“難道你是肚子餓,沒勁,才晃過來的?”
一想到這點,喜妹動作輕了幾分,細心地將小姐擋住,便從自己的隨身香包里,拿出了些小果子,塞給乞丐二。
乞丐二被喜妹這自說自話弄的很是無語,心里莫名地多了些感慨,人顯得木木的。
喜妹見他沒動,還當人家不敢接東西,忙柔了聲音,好心地勸道:“拿著吃吧,你不該到這里來要飯,這里沒人家的。”
喜妹這話說的確實對,這里都是大戶人家的巷道,老遠才能遇上一戶,要飯的可不會來這。
邵韻詩已經穩住神了,喜妹說的無心,她卻聽住了,打眼往乞丐二看了眼,覺得這乞丐瞧著有些違和。
不過,她也不清楚如今的乞丐究竟是個什么狀況?便收了心思,對喜妹道:“你光給他果子能抵什么事,再拿些錢給他,這里沒其他人,多給些,沒人搶。”
喜妹聽了,忙又打荷包里掏了些錢出來,隨手便放到了乞丐二的懷里了。
還別說,細心的喜妹,荷包里不僅有整錢,還有零散的銅子。這丫頭沒心沒肺的連整帶零的給了不少乞丐二。
乞丐二金榮愣愣地瞧著懷里的錢物,顯然已經被這主仆倆的善心弄的蒙住了。
他暗道,這倆小妮子,怎么就不知道防備呢?要知道乞丐看似弱小,實則也是危險的。
想著這些,金榮冷硬的心突然就有些酸軟了。
再想想剛才嚴荃和黃春生的舉動,金榮眼眸一閃,接了東西,小聲提點道:“多謝小姐,后頭有人要謀算你們,小心!”說完,他故意往路中間一倒。
喜妹還沒消化金榮的話,就被他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,“啊”了聲,忙拉了小姐往后退去。
后頭跟著的婆子這時候也趕了上來,見此,忙咋呼地道: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
她這樣,叫邵韻詩主仆都皺起了眉頭,忒不成體統了。
婆子還不知道得罪了人,自顧地伸頭一看,居然是個討飯的,當即來了精神,“呸!你個臭乞丐,想訛人是怎么地?居然躺著擋路,給我起開。”說完,就準備抬腳踢人。
喜妹和邵韻詩見了,忙一把拉住了婆子。
喜妹更是直接地啐道:“你急個什么勁,沒瞧見人家都昏倒了,被你這一踢還不得出事,到時你負責?”
聽說要自己負責,婆子嚇了一跳,“我這不是還沒踢嗎,怎么就我負責了。”
喜妹沒好氣地瞪了眼訕訕的婆子。
后頭嚴荃見了這情形,只當乞丐得手了,忙推了把好友,“春生,趕緊的,去呀,再不去,你那小娘們就該倒霉的哭了。”
這話聽的黃春生暗喜,余潛咬牙。
黃春生自然也瞧見了前頭的混亂,雖不知道那幾人說些什么,可也篤定乞丐出手了。
被好友一推,他心頭一跳。
不過,只一瞬,他便端著偽善的面孔,邊走邊道:“唉,確實該快點,這些個臭乞丐最是個刁滑的,可別叫韻詩嚇著了。”
他這樣直呼其名,六順暗暗撇了撇嘴,倒是祈禱起邵大小姐別真吃了虧,眼瞎地看上這小人了。
嚴荃則直接‘噗呲’一聲樂了。
嚴荃等人的動靜,躲在他們后頭的人瞧的一清二楚。
饒是調查科這些人昔日見多了齷蹉,也是被黃春生的偽善給惡心的不行。
余潛則更是心頭惱火。
剛才,他聽的黃春生居然將邵韻詩的名字喊出來,恨不能抬手就是一槍,好在,他理智還在。
強壓下心火,余潛暗暗給大黃使了個眼色,便尾隨著前面的人,行動了。
大黃已然有些明了組長的心思,雖覺得組長老牛吃嫩草不好,可到底邵小姐優秀,也覺得組長眼光不差。
兼之,人家邵小姐還算救過他,順帶的,他也就將邵小姐看重幾分了。
遂,組長一動,大黃忙給手下使了個眼色,便綴在后頭跟上了。動作那叫一個快捷,看的他的手下暗暗咋舌,今兒隊長怎么這么積極了?
那頭,邵韻詩雖覺得乞丐來的蹊蹺,話也說的糊涂,動作就更是奇怪。
她眼不瞎,乞丐剛才那一倒,可是技巧十足的,不會叫自己受傷,也不會叫人瞧出端倪。
僅這一點,就叫她提了幾分小心,今兒這事透著古怪呢,只不知是家賊?還是外鬼了?
這般一想,她猛一抬頭,不想,便瞧見了往自己這邊跑來仨男的,她知道今兒怕是落了誰的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