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黃春生此人,雖看似是個翩翩佳公子,可他能隨了父母姨媽的意思來邵家,就足可見他內里也不見的多陽春白雪。
且,他既滿意邵韻詩,自然也想全了自己的心意。更兼,他幾次被邵韻詩冷臉,心里也是窩著股子火的。
如何會在意嚴荃是替自己謀劃,還是替表妹報仇呢。
在一個,嚴荃如今的行事,也逃不過自己和表妹的引誘。
往往偽君子大概說的就是黃春生這等人了。
嚴荃的話,若六月寒冰,冷透了人心。
小廝六順聽慣了,人都痞了,可到底良性未泯,不自在地暗蹙眉頭。恰好,他一抬頭,瞧見了黃少爺眸底的瘋狂,心頭一跳,這人深不可測呀。
黃春生還不知道自己在六順跟前已經掉馬,見好友如此勸自己,也不想暴露了自己的本性,故作遲疑地道:“這樣不好吧?女孩子的名聲可是頂頂重要的。”
嚴荃聽了這話,果然一副你怎么如此迂腐的表情。
被嚴荃如此看著,黃春生都有點裝不下去了,臉上露了些紅。
一旁的六順,鄙夷地瞥了他一眼,暗嘆自家少爺看不清這黃少爺的虛假,更看不清白氏母女倆的假清高。
嚴荃可不知道自家小廝的心思,瞧著黃春生,直接道:“成不成的,你給句實在話。”
黃春生也不敢太過矯情了,支吾著,“你急什么,我想著光路上遇上說幾句話,大概也不能說有什么問題吧?如此,咱們又何苦謀算。”
他這話,算是撂了心底的意思。
六順直接暗翻個白眼,啐了聲,虛偽。心里更急著拉少爺回北平了。
多年的朋友,嚴荃知道黃春生雖有些書生傻氣,到底內里也是個公子哥,那些個花花腸子可不少。
遂,聽了黃春生這話,嚴荃直接壞笑了起來,眼眸一閃,問道:“那你有啥子極佳的法子?橫豎我已經給你搭了這么個大臺子了,你可別浪費。”
嚴荃知道黃春生是個極愛面子的,便不介意地推了他一把。
好友這么給力,黃春生在他面前也不裝了。想了想,蹙眉道:“也不知車馬處可有馬車?若是沒有,怕是大表妹出不了門。”
書生擰眉推眼睛的畫面,遠遠瞧著還是很有美感的,只可惜內里卻是如此齷蹉。
六順暗罵了聲,斯文敗類,這詞,他還是偶然間打街上聽來的,覺得特別配眼前這位北大高材生。
黃春生的話有些含糊,嚴荃是個直來直去的,遂,有些奇怪地看向黃春生,“那你是想她出門,還是不想?”
問完這話,嚴荃也不知為什么問這話?好似有些不搭嘎的樣子。
這話問的,他自己都覺得不好。
黃春生就更是有些無語了,突然覺得自家好友智商有些不夠。
其實,嚴荃的問話并不奇怪,只是他自己一時也想不起問這話的最初意思了。
六順跟隨他多年,還是知道少爺的意思的,無非就是不管怎么樣,都要叫邵大小姐能出門就是了。
黃春生這會子腦子轉到了別的事上,可沒心情細細剖析好友話中的意思。
只見,他斜了眼嚴荃,木著臉,搖頭道:“不管是出門,還是不出門,我這表哥去見自家表妹,又有什么不可以的?”
“呃?這不就得了。”嚴荃看著他覺得莫名其妙。
黃春生一旦開動了腦筋,那壞主意多的很。
不過,他到底端慣了,還是故作斯文地道:“荃子,你既有心,兄弟這廂怎么能不配合?可照著你的安排,就算是邵家人知道了,也會覺得這樣并不過分,更談不上壞了名聲的。”
這是覺得力度不夠了?嚴荃壞笑地瞥了眼黃春生,暗道,這才是讀書人的本性,夠刁鉆!不過,有這樣的朋友,他喜歡。
他喜歡,六順就心驚了,少爺身邊有這種心思歹毒的人,回頭鐵定要被算計,看來,回了北平,他得好好合計怎么向夫人告狀了。
嚴荃還不知道,不知不覺間,自家小廝已經在他友誼的道路上設下了攔路石。
此刻,他正心喜于好友的上道,干壞事他最喜歡了。
將好友的意思細想了想,嚴荃含著陰險,笑著商議道:“要不這樣,我們……”
嘀嘀咕咕說了通,嚴荃眉尾一挑,邀功道:“我這主意如何?”
黃春生想了想,覺得還行,只是怎么才能叫邵大小姐心甘情愿呢?要不,英雄救美?
這般一想,黃春生突然覺得這出戲,有那么點風雅在里頭了,心情莫名地松了松,也輕快了幾分。
覺得符合了自己形象的處事,黃春生越發積極了,直接對嚴荃道:“我想著,也不能叫大表妹平白的吃苦頭,還是少折騰的好。”
咦?改主意了?嚴荃不贊成了,“這有什么,不過是叫幾個人嚇唬嚇唬她罷了。再說了,將人弄的狼狽些,回頭你不計前嫌地包容她,我看這邵大小姐還有哪個臉不樂意?”
瞧著少爺大呼小叫的樣子,六順覺得沒臉看了,這不就是等著跳姓黃的坑嗎。拉著臉的六順,暗暗瞪了眼黃春生,只等著回了北平,叫他好看了。
黃春生可不知道六順對他的怨氣如此之大,當然,他從來沒在乎過小廝的態度。
這會子,他只遺憾好友的不默契,也覺得憋屈,畢竟,若是日后娶了邵大小姐,她這婚前被調戲的一幕,怕是自己不能忘了,有點膈應。
遂,他嘆了口,故作情意深重地道:“還是別做過了。”
嚴荃奇怪道:“你這是怎么了,不過是叫些混混戲弄一番罷了,值得你如此揪心?”
黃春生知道自家好友是個棒槌,不敢再端了,直接道:“我想著叫人簡單地攔攔車,我再那么湊巧地呵斥番那些個混混,想來大表妹心里也就有數了。”
英雄救美!這下子,嚴荃腦子正常了,一拍巴掌,樂道:“這再好不過了,你親身上陣,必定能成就一番佳話。”
黃春生贊許地看了眼嚴荃,這才是他的兄弟嗎,這么風雅的事怎么能訴諸暴力。
六順若是知道黃春生的心里話,鐵定要吐出來。
嚴荃是個說干就干的,一定了主意,立馬便拉了黃春生行動了。
黃嚴二人的齷蹉心思,槐園的邵韻詩并不清楚,也無從得知,只不知事到臨頭,她如何應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