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槐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,且,幾步一景,人來去還是要費些功夫的。
喜妹跟蹤人,就更要費些功夫來去了。
不想,她回來的倒是快。
邵韻詩好奇地抬頭,瞄了她一眼,問道:“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”
槐園離正房可是有段距離的,喜妹來去的太快了。
喜妹拍了拍胸口,喘著氣,回道:“我出去沒多久就攆上了那個老媽子,她在我們槐園左看右望,一瞧就不是個好東西。”
邵韻詩了然,淡淡地點了點頭。
“小姐,看來我們得趕緊再找個看門的媽媽了。”喜妹憂心道。
邵韻邵點頭,“確實該尋個妥當媽媽了。不對,今兒守門的媽媽沒在?”
喜妹早就看那守門的婆子不順眼了,立馬氣憤了,“不在,這老婆子八成偷懶出去逛了。”
這個看門的老婆子,是主院分過來的,這些事算不得大事,邵韻詩也不好為了這樣的事,尋爺爺訴苦。
不過,看守門戶還真說不上不重要。不然,今兒這婆子就沒那么容易進槐園了。
邵韻詩想想將這話先壓下了,轉臉問道:“說說那婆子往哪去了?”
“哼,還能往哪去,她根本就不是老太太派來的,直接往大廚房去了。”喜妹不滿地道。
“往大廚房去了?”邵韻詩奇怪地沉吟了番。
今兒的日子太過特殊和重要,邵韻詩容不得旁人出半點差錯。
如今,這半路出了這么檔子事,不能不叫她重視。
見小姐神色不對,喜妹忙道:“要不,我再往大廚房去一趟?”
邵韻詩搖頭,“不必。”
“那我們要不要去準備宴席呀?”說完,喜妹又建議道:“要不,我去喜福堂尋索媽媽,或是藕香姐姐問一問?”
邵韻詩知道這事自己當不知道也不好,畢竟那婆子也不敢造謠,怕是這事里頭確實有些問題。
遂,她點頭道:“那你去吧,記得悄悄的。”
喜妹忙道:“我省的,若是看不見藕香姐姐,我就去小姑奶奶那院尋小翠,叫她幫著問問。”
這樣也行,邵韻詩交代了喜妹小心些,便放行了。
與此同時,邵家前院客房處。
“如何了?”問話的顯然就是邵韻詩前幾日遇到的嚴荃嚴少爺。
“回少爺,那婆子說,話已經帶到了,看著那大小姐肯定會去大廚房或是老太太那院的。”回話的是嚴荃的小廝,六順。
嚴荃聽了,陰深地‘嗯’了聲,又問道:“秀雪那里,還好吧?”
其實他這話問不著六順。
畢竟,自打那日,他知道邵秀雪吃了方家的虧后,嚴大少就直接日日時時地尋各種物什,給邵秀雪解悶開心。
邵秀雪好不好的,他自己最知道。
只恨方家走的快,不然他鐵定要狠揍那打人的小子,給秀雪報仇。
不過,他是少爺,愛問就問。
六順自然也記得身份,可不敢不答,忙回道:“邵小姐這幾日還好,老夫人領著她出門了幾次,各式衣服首飾也給添了不少。”
自打方魁甩了邵秀雪一巴掌,老姨奶奶都沒留女兒一家住一宿,直接打發他們回家了。且,還賠禮似得給邵秀雪送了東西。
邵老夫人也憐惜女孩子被打巴掌,有些過了,見孩子哭的慘,到底是親孫女,也就領著她出門散心見世面了。
這些對白氏來說算是意外之喜了,也叫她悟到了日后怎么叫女兒得好處的方法。
嚴荃自然也希望邵秀雪能得家里的重視,以往在北平,他或許還不知道白氏在邵家的真正地位。
來了揚州后,他清清楚楚明白了,邵秀雪認真算起來只能是個庶出。
他家母親若是知道這個,本就不太樂意的態度,怕是就更堅決了。
所以,他覺得若是邵老夫人如此看重秀雪,日后與他們倆的事情上,自家母親也不會多反對了。
想到邵韻詩就是擋在秀雪前面的一座山,嚴荃內心又陰暗了,看向自家小廝,問道:“白家和邵家的車票是后天的吧?”
六順早就盼著少爺回北平了,忙點頭道:“嗯,后天的車票,明天就得往浦口趕。”
揚州沒有火車站,要乘火車去北平,得去南京江北的浦口站,坐火車到天津,再由天津轉火車到北平。
嚴荃其實還想去南京轉一圈的,可為了陪邵秀雪,他只能遺憾地改了主意。
聽的六順的話,他想了想,算計的眼眸一閃,自言自語道:“時間有些急,看來這次的計劃只能是簡單些了。”
六順聽了心頭一跳,祖宗耶,這可是在別人家的地盤,您來這里,也是為了躲在北平惹的禍,怎么還想著招搖?
嚴荃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,倒也沒管自己的隨從那張快哭的臉。為了心上人,他什么豁不出去。
客房里,主仆倆個一時都沉默了下來。
槐園那頭,邵韻詩也總算等回了喜妹。
日頭正好,門簾一掀起,強光閃了下邵韻詩的眼。
喜妹正氣頭上,沒留意小姐的神色。
一踏入房內,沒用小姐問,她便一臉郁悶地道:“真是的,誰這么缺德,拿我們開涮,老太太今兒老早就出門了,根本就不在家用膳。”
“咦?這是什么話,早上也沒聽老太太說要出門呀?”邵韻詩奇怪道。
喜妹有些神秘地湊近小姐,小聲道:“我聽老太太院的看門媽媽說,老太太前日來的那個娘家親戚出了些事,老太太和小姑奶奶就是為了那個人出去的。”
老太太娘家的親戚這次來家里,并沒住進邵家,而是住在了外頭的旅店。
對老太太娘家的事,邵韻詩本著能不過問就不過問的。
遂,她淡淡地道:“好了,管人家出什么事呢,既然老太太沒說這話,不,既然家里根本就沒宴席,看來是有人坐不住要拿我開涮了。”
話說到這,邵韻詩已然動了真火。
喜妹聽這話,眼神也冷了,恨恨地‘呸’了聲,“那日的事,又不關小姐的事,為她挨打,老太太不僅教訓了小姐,還罰小姐不得出園子,還不夠嗎?白氏居然還想著拿小姐開心。”
她這話儼然認定了,這事是白氏或是邵秀雪倆人在中間使的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