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戰亂年代,物資匱乏。
尤其羅叢柏這樣的身份,他們就更是吃喝成問題的,哪里能出個門還能帶足行李的?
邵韻詩錯愕于羅叢柏簡單的行李,不過,她再想想羅叢柏的身份,暗嘆了聲,他大概也確實只能帶一個行李。
有些心疼,邵韻詩瞬間就忘了某人剛才叫她丟人的事了,“我做了些內衣褲和一些襪子,鞋子費時間,沒來得及趕,就另外給你買了幾雙,也不知你合腳不?”
給男人做內衣這事其實挺不合適的,可某人即將遠行,羅大嬸又不可能給兒子做這個,所以,邵韻詩只能壓著羞臊做了。
她這邊臉上的暈紅還沒退,羅叢柏已經一臉激動地打開了包袱。
見他這樣,邵韻詩既羞澀又高興。
“這鞋子好,厚實,嗯,襪子也不錯,摸著軟乎乎的,……”某人不時地發出贊嘆聲。
邵韻詩見他滿意,心里也高興,忙指東指西地招呼。
羅叢柏大概從來沒想過,如皎皎明月般的女子,居然有如此居家的一面。
腳上套著新布鞋,羅叢柏都有些舍不得脫下來了,即使這鞋子不是小妮子親手做的。
邵韻詩見他如此,笑了道:“這些布鞋還是美霞姐提點的,按著我,直接給你置辦皮鞋了。”
“嗯,我們行軍打仗,確實是穿厚底的布鞋方便些。對了,這些襪子也不錯呢,你怎么想著弄了這么多雙?”羅叢柏有些吃驚。
邵韻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這些都是美霞姐給說的,她說你們行軍,不怕鞋子壞,就怕襪子不跟腳。”
確實是,羅叢柏點了點頭,“有了這些襪子,我就不用愁了。咦,你還給我準備了針線布頭。也是柯大姐說的?”
“嗯,她給我說了不少該如何給你收拾包袱的主意。”邵韻詩很是感激地道。
羅叢柏笑著點頭,“柯大姐不虧是老革命。”
邵韻詩怕他留下皮鞋,忙又說道:“我上次的行李弄的有些過了。不過,你還是一起帶著的好,說不得你要執行什么別的任務,需要裝扮,不是就用上了。”
羅叢柏見她一臉緊張,忙道:“自然是要帶著的,西服就不說了,那長衫肯定是要用到的,皮鞋也好穿,我可舍不得不帶。”
他這態度,叫邵韻詩滿意了。
瞧著她嘴角帶笑,羅叢柏偷偷出了口氣,他可真怕小妮子生氣,忙轉了話頭,“我走后,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,要不你就一直留在這里好了,等白氏一行人走了,你再回去。”
眼看某人就要走了,邵韻詩也樂意哄哄,叫他放心,便點了頭,“嗯,我最近都不回去,爺爺也點了頭的。”
知道小妮子這話不盡不實,可自己就要走了,再如何也不能插手了。羅叢柏暗嘆了聲,也不想叫大家為這個再費心思。
正好外頭喊,羅成來了,他是應邵韻詩的要求來送羅叢柏的。
今兒,羅成是開汽車來的,這車租的洋行里的。
邵韻詩一聽羅成來了,就知道某人必要走了,心里隱隱地生出了離愁。
羅叢柏覷了眼外頭,沒瞧見人,立馬將人往懷里一摟,“我要走了,你可得好好的,我有機會就給你寫信。”
邵韻詩埋在男人炙熱的懷里,悶悶的‘嗯’了聲。
外頭已經有腳步聲了,兩人只得不舍地推開了彼此。
羅叢柏的行李簡單,羅成直接幫著拎了皮箱,羅叢松就接過了弟弟手上的大包袱。
一眾人擁著羅叢柏到了小汽車處。
虧的此時地里有活,并沒閑散的人來看。不然,羅叢柏的來路可能要被有心人惦記了。
羅叢柏自然也知道這樣影響不好,當著大家的面,他不好同邵韻詩再說什么,只深深看了她一眼,便在父母兄弟的殷殷囑咐下上了汽車。
邵韻詩不是第一次看著羅叢柏離開,可今天這場景,她是第一次經歷,瞧著羅家眾人眼含淚水,自己心里也是酸澀的不行。
怕失態,瞧著汽車不見了蹤影,便順道和奶娘一家子回了章家。
大家都有些怕她傷感,連曉冬說話都留意了幾分。
邵韻詩見大家這么照顧自己,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,打起了精神,吩咐喜妹,“我記得帶了些安神的藥茶來的,你收拾些出來,一會叫曉冬送些去羅家。”
喜妹剛給邵韻詩沏了安神茶,“我手里泡的就是安神茶,不過,咱們這次帶的不多,是留些,還是全送去?”
“全送去吧,自家要喝的時候,我們再弄。”邵韻詩想著羅大嬸那憔悴的面色,知道她肯定已經幾夜睡不好了。
喜妹‘哎’了聲,“小姐喝了安神茶,便睡一會吧。”
邵韻詩今兒確實勞神了些,尤其是趕著給某人做了那么些襪子,便點頭道:“成,我睡一會,你也別急著忙別的。”
喜妹見此,便退了出去。
院子里,曉冬正在收拾昨兒邵韻詩剛修剪的花枝,見喜妹出來了,忙丟下東西,壓低了聲音,“師姐好些了嗎?”
“嗯,瞧著看似好些了,這不,還有心情吩咐我收拾些安神藥茶給羅家送去。對了,小姐可是安排你去送的。”喜妹看著曉冬道。
曉冬不用說就知道這事得她出馬,“行了,你去弄吧,我來送,這會子羅家還有人,再遲,就都下地了。”
兩人速度都快,藥茶到羅大嬸手里的時候,她們還沒來得及小睡一會。
羅大叔瞧著曉冬遠去的背影,感嘆道:“邵小姐真是個有心人。”
兒子又走了,這次都沒個具體回家的時間,羅大嬸情緒低落的很,“邵小姐自然是好的,只可惜咱們家二子走這么遠,也不知道,這倆孩子日后是個什么結論呢?”
兩人背著人,還是習慣性地叫邵韻詩為邵小姐。
“能有什么結論,自然是好結果。”羅大叔趕緊攔了,“你別瞎尋思了,趕緊泡杯茶喝喝,睡一覺,精神頭就好了。”
羅大叔雖也舍不得兒子,更知道江西蘇區的艱難形勢,可到底是男人,知道不闖蕩窩家里是沒出息的。同邵小姐之間,只能看兒子的日后,現在說,早了。
羅大嬸不知老伴所想,聽了他的話,也沒強辯,“成,我這頭確實有些昏沉沉的,不睡一覺,回頭下地該不著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