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小說
辦大事,方向,細節都周全,是必須的。
可最重要的一環,是事情的點睛之處,缺了它,啥都得打折扣。
錢小利就是羅叢柏安排去廖家遞消息的人,這便是極要緊的一環了。
如今,羅叢柏說動了錢小利傳遞消息,是真安心了幾分。
錢小利也沒辜負他的期待。
只見,他一拍胸脯,保證道:“老羅,你只管將心放肚子里,廖家和我們接洽的那總管,早就上鉤了。……”
“早前,不是說那總管不好應對嗎,怎么才幾日的功夫,就拿下了?”羅叢柏奇怪道。
被打斷話頭的錢小利,倒是沒發火,解釋道:“如今這年頭,只要拿錢出來,還有什么不能搞定的?”
羅叢柏有些皺眉道:“廖家這位總管聽說十分忠心,若是人家故意收錢,迷惑你們呢?”
錢小利臉上半分遲疑都沒有,直接笑道:“管他迷惑不迷惑的,只要彼此能搭上話就成。再說了,咱們是同他做生意的,錢還在咱們手里,怕他個球。”
羅叢柏沒有多說,他信錢小利的辦事能力,不能因為自己的擔心,就來影響戰友的判斷。
接過錢小禮遞過來的茶,暖了暖手,他點頭道:“成,你心里有數就好。”
錢小利聽了這話,笑了聲,便接著道:“我給那總管遞信,不過是個引頭。在一個,我也不過是將土匪劫掠的事,稍微提點下而已,信不信的在他。”
這話靠譜些,羅叢柏認同地點了點頭。
錢小利見他點頭,這才放開了道:“有我在前頭提點,老花再安排人在外頭放風,兩廂一配合,還能叫他不信?”
大概是太高興了,他忍不住樂了兩聲,才又道:“到時,保管他姓廖的,著急忙慌地半賣半送給我們。”
羅叢柏聽了這話,倒也覺得對,對方手里的東西過不得明路,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,就夠他們喝一壺的。
不然,廖家也不會想起來賣軍火,八成內部也有什么風聲。
遂,他點頭道:“老錢,這半賣半送你就別想了。”
“怎么就不能想了,想想也不犯法。”錢小利瞪了眼好友。
羅叢柏發笑,“要是咱們內外配合得好的話,確實能叫他們慌了手腳。這樣,你就可以趁機提些合理的要求了。”
羅叢柏一句可以提合理的要求,很是得錢小利的心。
只見,錢小利樂呵道:“也是,這些日子,我看那總管一臉的傲氣樣,就想揍人,如今,也該他嘗嘗咱們的好滋味了。”
羅叢柏跟著笑笑道:“老錢,這事若是成了,運輸的事可不能出差錯,我怕國,民黨,調查科的人插手。”
想到布一敘述的觀音山的事,羅叢柏有種不好的預感,這里頭似乎還有事?
錢小利一向服羅叢柏的謹慎,立馬追問道:“怎么說?難道調查科的人已經露頭了?”
羅叢柏忙將布一探到的情況說了遍,越說越確信,腦子里的思路,也越清晰。
遂,他看著錢小利,一拍巴掌,咬牙道:“老錢,我們差點為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“怎么回事?快說說!”錢小利急了。
有些事,羅叢柏還得確認,他忙對錢小利道:“你先別急,這事我來查。”
錢小利沒好氣地道:“怎么能不急,你這話說的可夠嚇人的。”
羅叢柏沒時間細說,只道:“一時半會我說不清。這樣,你繼續同廖家談,成與不成,也就今晚了。”
沒給錢小利說話的機會,他放下茶盞,邊起身,邊又道:“想來,有廖家出面,東西出城是不成問題的。如今,我們要確認的就是收貨時不出問題。”
“難道還有人敢劫廖司令的胡?這可是在揚州地界上。”錢小利有些不可置信了。
要知道,廖司令可是揚州的城防司令,相當于一方霸主了。就這,難道還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?
這些情況,羅叢柏也知道,可他就有此擔心,畢竟,利字當頭,也不是沒人不敢冒險的。
遂,他皺眉道:“誰知道呢,總之小心為上了,我們可不能白出了錢,還跟著人一道吃了瓜落。”
“這倒是,行,你趕緊去辦事,廖家這邊有我呢。”錢小利也不是白饒的,一會意過來,當即上了心。
有錢小利親自坐鎮,羅叢柏還是放心的,彼此給了個小心的眼神,便匆匆分手了。
除夕下午的揚州城,越發地靜了下來,獨留旅人匆匆的腳步。羅叢柏壓著帽檐,小心謹慎地穿梭在巷道中。
邵家,槐園,小書房里。
邵韻詩捏著個帕子,有些愣神地坐在桌子旁,也顧不得屋內的炭盆放在腳邊太烤人了。
喜妹已經查探出這次廚房的總理人是白氏,忙趕回來說與小姐聽了。
可小姐怎么倒發愣上了?喜妹急了,“小姐,我們下面該怎么辦?”
被喜妹一喊,邵韻詩當即被抽離了神游的狀態。
其實,邵韻詩并沒有真的發呆,她只是聽了喜妹的話,忽然記起了前世的那些個紛紛擾擾的畫面。
暗自感嘆,這轉了幾百年,事情居然又神奇地巧合了起來。
不過,她也能理解,內宅手段,大抵都如此吧。
回了神的邵韻詩,眼神當即銳利了起來。
只見,她輕敲了敲桌面,問道:“前頭護衛們的飯菜,也是白氏打理的?”
“嗯,聽說連采買的活,白氏也沾手了。”喜妹鄙夷道。
這幾日,為了躲老太太的遷怒,邵韻詩去請安,都是匆忙去匆忙回,所以,這些情況她都不知道。
“連采買都沾手?家里過年的東西不是早就定好了嗎。”邵韻詩皺眉奇怪道。
邵韻詩對老太太是越發不能理解了,即使為了小弟,也不必如此抬舉白氏,這也忒上不得臺面了。
家里這些事,哪里是個姨娘配沾的?這些事小姑姑知道嗎?
曉冬見師姐為了個姨娘費神,當即道:“管她做什么,只要我們自己小心些就好。”
邵韻詩白了她一眼,問喜妹,“這件事,老太爺知道嗎?”
備著小姐細問,喜妹是仔細打探了的,忙回道:“老太爺好似知道,……”
“不好,爺爺怕是知道了。”喜妹話還沒完,邵韻詩當即撐著桌子,站了起來。
正說著,羅叢柏正好打外頭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