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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下仆最要緊的就是看守門戶,護好主家。
今兒,顯然百山子是失職了。
百山子也確實知道自己理虧,被阿娘質問,只能支吾地辯了一句,“我,我那不是睡著了嘛。”
“你豬呀,后頭吵聲這么大,你還能睡死了。”百二娘心頭火起。
她想到自己送飯時,小姐半分臉色都沒給,還又賞了兩道大菜給她做面子,就更是看兒子不對了。
百老二今兒也覺得山子處事不周,敲了敲空煙桿,道:“山子,你今兒真是睡著了?”
百山子心頭一跳,忙忙保證道:“真睡著了,昨兒夜里我不是睡得遲嗎。”
昨兒,一家子都在處理槐園里種出來的出產,想趁著日頭好,多賣些錢財存下。
所以,這話百山子還真沒白說,他可是跟著父母一道忙得很晚。
唉,百老二不管兒子這話是真是假,他也是要交代一二的。
遂,他嚴肅了臉,道:“你可知道,若是今兒大小姐這出了什么事,咱們是個什么下場?”
百山子沒想那么多,在他做假引開父母的時候,就沒多想什么,只隱隱得有些做壞事的興奮。
這會子,他見父親如此嚴肅,心頭倒是忐忑上了。
小屋里,燃著炭盆,熱度正好。
可屋里有一個算一個,誰都沒有愜意的心思。
百老二只顧想著心事,并沒注意到兒子的異狀。
百二娘自然也聽到了老伴的話,這會子擔心得很,也沒留神兒子說謊后的神色。
她是老實做事的,看著老伴,忐忑道:“若是大小姐出事了,咱們不會被趕出去吧?”
百老二死皺著眉頭,“趕出去,倒是輕了。”
這話聽的二娘心驚肉跳,念了聲‘佛’,“虧的大小姐沒事,人也心善,沒怪罪下來。”
百山子覺得父母有些過分夸大了,不服地道:“這有什么,誰當差還沒個打盹的時候。”
“你這是簡單的打盹。”百二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還小姐心善,不過是做樣子,拉攏人心罷了。”百山子冷笑,“也就姆媽是個傻的,還真信了。”
“住口,今兒這事能單單是大小姐的事嗎?你可有腦子沒有。”百老二很沒好氣地瞪了眼兒子。
百二娘到底做事做得久些,知道這里頭的厲害,忙道:“邵家規矩極嚴,若是大小姐有個什么好歹,即使是平時不大管槐園的老太太,到時怕是也得問責下人了。更別說,還有個極疼大小姐的老太爺。”
“可不就是這話,咱們雖不算是大小姐的下人,可卻是老爺子的人。”百老二也是膽寒。
突然,百二娘有些后怕地道:“對了,小姑奶奶可也在家呢,也不知道今早槐園的事,她可知道?”
“對呀,小姑奶奶也在家。”百老二默了默,“虧的小姑奶奶沒一早來槐園,不然這事更不好推脫了。”
百老二還不知道邵蘭香一早也趕來了槐園,只聽車媽媽嘚瑟了些,邵大小姐被白氏吃噠的事。
百山子是知道點的,他眼眸閃了閃,沒敢再說。
百二娘瞧著女兒,摸了把淚,“也不知道,金玲是不是魘住了?”
“也有可能被二夫人嚇著了。”百老二想起車媽媽的話,眉心緊皺。
百山子則心頭急跳,他可是知道,早起,來槐園鬧事的不是一起,而是幾起。說不得,妹妹在哪個手里吃了虧。
這會子,他總算是后悔了起來。
百家老夫婦倆個因小金鈴昏睡不醒,半點沒察覺兒子的異常。
百老二早年懂些叫魂法,忙張羅起叫魂來。
百山子更確信妹妹肯定是嚇著了,也趕緊幫忙。
不想,一家子,忙了半天,孩子還是不醒。
百二娘見女兒還是沒醒,推她只知道哼哼,就是不睜眼。她嚇得直接對老伴道:“孩子他爹,咱們還是去求求小姐吧?”
百老二也沒法子了,這會子,他倒是記起,只有槐園的主子才能管他們一家。
遂,他直接道:“行,你趕緊去后頭,小姐平時最稀罕咱們金鈴,不會不管的。”
百二娘沒心思管其他的,得了老伴的話,忙起身往外奔。
百山子到底年歲在這,見妹妹病得不輕,越發后悔,自己早前沒攔著妹妹,不讓她去后頭了。
不說槐園,因為小金鈴,前后院全給驚動了。
只說車媽媽出了百家,一路得意地拎著百家那小子硬塞給她的火腿。
這么一大段火腿,家里可以吃好久,車媽媽覺得,這百家家底還是不錯的。
想到百山子那小子的殷勤勁,車媽媽貪婪地想著,她得盡量用自家外甥女桃花多吊幾次,那百家的好東西,怕是就能多溜些到她手里了。
大概是太過得意,車媽媽還‘嘿嘿’樂了兩聲。
“笑什么呢,看來這是得了好處了。”隨著話落,一只黑手一把撈住了車媽媽手里的東西。
手上一輕,嚇得車媽媽忙兩手抱住,呵斥道:“誰!”
隱在花木后的人,聽的這話,轉了出來,冷笑道:“怎么,車妹妹這么快就忘了我了。”
說完,他手一松,東西就又回到了車媽媽手上。
車媽媽抬眼一看,是他,立馬臉上堆了笑,奉承道:“原來是白管事,您怎么有空來這了?”
白管事其實并不是什么真管事,只是白家派來,給黃春生和白氏娘倆一路上跑腿打雜的。
白管事見車媽媽如此給力,心里得意,便道:“也沒什么事,我這不是進不了內院嗎,我家表少爺去內院請安,有些時候了,還沒出來,我有些著急,就尋你問問。”
邵家規矩大,外男是很難進入內院的,更別說白家的下人了。
原來是為這個,車媽媽無所謂地道:“八成他這會子正在主院,陪白夫人說話呢,你不知道,今早……”
“什么?!我家姑奶奶可吃虧了?”白管事聽了車媽媽的話,急了。
他可是領了家主的令,要好好伺候姑奶奶和表少爺的,若是這兩人出個什么事,他還回得去嗎。
不過,他這一喊,倒是顯出他的無能來,這早上發生的事,多少應該傳出來了點,他卻半分不知。
車媽媽也知道白管事其實就是個跑腿的,別說進不了內院,外院客房處,因為靠著老爺子的書房,他也是不能多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