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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叢柏見識不是一般人能及的,這在彼此的交往間,逐漸顯露。
柯醫生已然不奇怪羅叢柏能知道病人術后的事了,剛才在屋內幫他忙的時候,他就瞧出這小子懂些醫理。
遂,他解釋道:“按理,這么重的傷,后期若是不護理好,傷口化膿的可能性極大。且他流血過多,內里虛得很,恢復起來也慢。……”
見他要敘病理,羅叢柏頭大,直接道:“你直說,我們該怎么做就行。”
大概想到接下來的護理,要多承羅家人照顧,柯醫生也不惱羅叢柏的打斷,點頭道:“吃食上自然要精心些,這些還得勞煩大娘他們了,不過食材我會想法子弄來得。”
“不必,這些我會準備好,你日后無事還是少來為妙。”羅叢柏忙攔道。
柯醫生知道羅叢柏接了秦楓回家休養,可是冒了極大的危險。
遂,他點頭,“也是,我確實不宜常來。”
只是大撒把,他還是有些不過意,可再想想,人情回頭怎么都能還上,不必趕在這個時候。
羅叢柏見他應下,松了口氣,“如何護理,吃藥,你交代下。”
“放心,我回頭將禁忌都寫下來,照著做,秦楓的傷要痊愈,就只剩時間問題了。”柯醫生自信道。
“成,你趕緊寫。”羅叢柏催道。
柯醫生提起筆,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西藥固然好,可外用消炎的藥,還是用你尋來的藥為好,那個藥瞧著不僅能止血,消炎也是極佳的。”
瞞姑的藥自然是極好的,就連大明寺的藥僧大師也是推崇至極,直贊她的方子配伍絕妙。
當然,藥也難得。
不過,再尋藥有些為難,羅叢柏沉思了會,問道:“送來的那些藥,可是不夠用?”
“送來的藥倒是不算少,可奈何秦楓的傷處多,且創面大,大概還得再尋些。”柯醫生是內行,自然知道那藥的難得之處,這么說,他也是尷尬。
羅叢柏照顧秦楓,領的就是上級的嚴令,自然不覺得柯醫生的話過分,且,他對邵韻詩的藥,莫名信任。
遂,他也沒多想,當即道:“若是如此,我再尋些來。”
羅叢柏利落的承諾,在這寒冷的夜里,顯得尤其暖人。
柯醫生就更是歡喜了幾分,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,打算同他好好絮叨絮叨,好給他也弄些藥粉來研究研究。
羅叢柏見他又嘚啵上了,打了個冷顫,再不多留,一把拿過桌上的醫囑,往狗子休息的套間走去。
見他就這么走了,手里還握著自己垂涎的瓷瓶,柯醫生心頭那個滴血呀。
多出來的保命丸,柯醫生知道它的貴重,也沒打算吞了,只是想研究研究,不想羅叢柏吝嗇的要命。
可搶也搶不過人家,柯醫生只得搖頭嘆氣。
羅叢柏可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想,拿回了未用掉的保命丸,和醫囑,他就放心了。
屋里,柯醫生嘆完氣,又鬼鬼祟祟地將另一只口袋里多出的藥包,掏了出來,這些也是極難得的。
“大隊長,那老小子還在翻口袋呢。”一直躲在門縫偷看的狗子,咬牙道。
羅叢柏是js省、委特別行動隊的大隊長。
狗子是他的直接手下,兼著警衛,天然維護羅叢柏的利益。
“我知道,行了,回去,別看了。”羅叢柏不客氣地給了狗子一腳。
他早就知道柯醫生私藏了些藥,只是沒有保命丸要緊,他才故作不知的。
狗子抱著腿,抱怨道:“這么多藥,能醫好多人呢。”
“我難道不知道。”羅叢柏沒好氣地瞪眼。
“可邵小姐這藥厲害著呢,比那啥子消炎藥還好用。”狗子心疼不已,“不行,我得問他要回來。”
“狗子。”羅叢柏一把拉住了人,低聲喝道:“別鬧,秦政委的傷還沒好,這些藥給他們了。”
秦政委的身份了得,狗子立馬泄了氣。
不過?他眼珠子一轉,當即又道:“這里頭肯定還有治鬧肚子、傷風感冒什么的藥,總不至于秦政委還得鬧肚子吧?”
“去,你小子能不能說些好的。”羅叢柏本就心疼藥,畢竟那是瞞姑親自弄的。
被狗子一嘀咕,他煩得心火直起。
狗子見大隊長發火,嚇了一跳,忙躥出去守門了。
瞧著他去站崗,羅叢柏更火大,這小子居然擅離崗位。
睡覺之前,他想著,回頭該如何懲罰狗子,一或,又想著如何見瞞姑一面。
第二日,一早。
羅叢柏睡眼迷蒙間,還在想著怎么去見邵韻詩。
不過,此時他說不清是期待,還是忐忑。
不說,大羅莊這里,羅叢柏忐忑著如何來見邵韻詩。
城里的邵韻詩,在給出藥后,就算準了羅叢柏肯定在家,正等著他來見一見。
兩人一晃好久不見了,再見是個什么情況,只能說未知的令人忐忑。
邵韻詩覺得,有些事,如論如何都得有個說法。
一早,邵韻詩如往常般起床,梳洗。
“小姐,曉冬個死丫頭,一早起來就熬藥,是不是病了?問她又不說。”正給邵韻詩梳頭的喜妹,有些擔心地抱怨。
“你別管,沒事。”邵韻詩淡定地道。
喜妹是個心大的,小姐這么說,她也就這么聽了。
“一會,我就先不用早飯了,你交代百二娘一聲。”邵韻詩自己拿起一根碧玉的簪子插頭上。
喜妹一聽小姐說先不用早飯,急了,“這怎么可以,這早上多冷,到了那邊,你還得在老太太跟前待一會呢。”
邵韻詩也頭疼這幾日請安路上的偶遇,所以,今兒才打算提起去請安。
喜妹見小姐愣神,當即道:“不吃不行,還是用了再去,我這就去灶間提早飯。”說話,喜妹就準備往外走。
“別去……”邵韻詩正攔著,曉冬一頭撞了進來。
“師姐,成了。”曉冬喜滋滋地嚷著。
見她如此莽撞,喜妹直接伸手推人,“你個死丫頭,一身的藥味,你就敢進來。快,快,出去,早起我剛熏的屋子,被你這么一弄,全毀了。”
曉冬怎么可能叫她推著,一晃身,人就越了過去。
氣的喜妹是走不得留不得,最后還是惦著小姐的肚子,咬咬牙,快步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