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村子都沸騰了。
負責打井的師傅被感染到,心情也是十分激動,樂呵呵說道:“這井水需要沉淀兩三日,才能變清,那時候就可以打水來吃了。”
村長老淚縱橫,“大兄弟,咱們去下一處,下一處,咱們村子里人不多,一口井夠吃水了,可是莊稼不夠啊!不種地,俺們這些人早晚都餓死了!”
打井師傅們立刻苦了臉:“村長,這都什么時辰了!看不見了啊!”
東家是給了不少火把,可這些東西遲早是能用完的,村子里還能給提供不成。
“啊對對對,”村長抬袖子抹了抹臉,“是我糊涂了!那什么,咱們都回去歇著吧,我讓我家婆姨給大伙兒做口吃的。這晚上天還挺冷的……”
打井師傅矜持的笑著,“不用了不用了村長,我們這里都準備好了。”說著指了指不遠處。
不遠處停著幾輛馬車,專供乘坐。還有幾輛騾車,是專門裝物料的。
隊伍旁邊還扎好了帳篷,以車隊做阻隔。一邊已經黑漆漆一片,另一邊還燃著火堆,有隱隱的香氣飄過來。
村長想到之前吃過的美味食物,忍不住吞了吞口水,是啊,人家有這么好的吃的,自家傾盡所有也湊不出來的干飯也太不夠瞧了。
所以就帶著村民把打井師傅們送回了營地,這才搓著手回家去。
青蒿那里也得到了消息,她本來也惦記著這件事沒有睡踏實,立刻披衣起來,吩咐:“叫人趕緊追上去通知夫人!”
照這個速度,十來天這里的事情就可以做好,她也能快點去和夫人會合了。
褚音一邊走一邊把人分派下去,另外還要不停從外地調派物資過來。
不說別的,修水窖就要用到大量的石灰。
而且水窖的大小、形狀也需要慎重考慮,既要滿足存水的需求,又能保證安全。
至于選址就要工程上的人和當地村民商量著來了。
她只管大方向,具體事宜是不管的。
如此走出二十多天,已經到了冬月初九,青蒿才趕上來。
經過這些日子的操勞,青蒿黑瘦了不少,但人卻極有精神,尤其兩只眼睛,又黑又亮。
先跟褚音匯報了這一路上打井的三處地方的具體情況,才說當地百姓和官府的態度。
“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,”青蒿嘆氣,“您知道不愿意的理由有多可笑嗎?竟然說選好的建水窖的地方會破壞他們的風水!
“奴婢當時是真的被氣笑了。
“他們也不想想,都窮到全家人只有一條囫圇褲子了,那風水能好到哪里去?”
木香等人都說:“你辛苦了。”他們也都明白,這也行虧是青蒿留下來了,她如今是五品宜人,而且慣常會與人打交道,若是換了旁人,只怕就要心生怯意了。
“不辛苦,”青蒿搖搖頭,“當時夫人給了我錦囊妙計,我若不能解決,就請當地官府出面。
“反正我這身份完全能碾壓他們!更不要說,夫人還給了我一百精兵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