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已是二月初五,薛瑩瑩單獨找到褚音,幾次三番欲言又止。
褚音奇怪,“嫂嫂,咱們姑嫂間還有什么不好說的?”
“是這個……”薛瑩瑩從嬤嬤手里拿過一個小匣子,往褚音懷里一塞,“這是給你的壓箱底……”
褚音的臉騰地紅了,眼神也有些躲閃,不敢再與薛瑩瑩對視。
說到這樣的話題,薛瑩瑩也十分尷尬,“照理說,該由長輩來和你說這些。
“但是咱們家情況特殊,二嬸娘還專門找到我,說讓我來同你說,她畢竟也才剛進門……”
褚音捧著那小匣子,只覺得十分燙手。
薛瑩瑩屏退左右,湊在她耳邊悄悄同她說了一番話,眼見得次褚音的臉由粉紅漸漸變成了一塊紅布,最后連耳朵和脖頸也都紅透了。
薛瑩瑩輕輕咳了一聲,“照理說,你連接生都會了,這些也該懂了……
“不過,這種事,往文雅了說叫做魚水之歡,要雙方都盡興才好。
“若是他讓你不舒服了,你要及時說出來,萬不可委屈了自己。”
褚音輕輕應聲。
薛瑩瑩也覺得不自在,便站了起來,“我不同你多說了,你這里再收拾收拾,早點睡,明日要早早起來沐浴更衣梳妝,還得折騰一整天呢,不養足了精神,是要生病的。”
她口里說著離開,但還是幫褚音一起檢查了一下嫁衣、鳳冠、團扇、寶瓶等物,才走了。
褚音立刻親自把小匣子藏了起來,這個東西,她甚至都沒勇氣打開看。
兩世為人,第一次出嫁……
沒多久,褚敦儒派人把她叫了過去。
褚敦敏和辛氏也在場。
褚敦儒溫和地道:“阿音不必多禮,坐吧。唉,一轉眼,你都要嫁人了……”
雖說在蘇城的時候,盡管在同一座宅院里住著,但父女間見面并不算頻繁,褚敦儒忙著著書,褚音的時間也是排得滿滿的,只有隔上幾日一起吃飯或者褚之問回家的時候能多談談心。
可不管怎么說,大家都知道彼此近在咫尺,如今褚音要嫁在京城,褚敦儒幾日后又要返回蘇城,再想見一面可就不容易了。
褚音想到這里,嫁人的歡喜淡去了許多,心頭浮上感傷,“父親,您在京城多住一段時日不好么?”
“不好,”褚敦儒搖了搖頭,微微嘆氣,“太子之前過來透露了一個消息,皇上很有可能在上巳節的時候退位。
“太子是什么樣的人,我們心里都有數。
“你和子固成親,我再留下來,怕是他晚上都不能安寢了。”
褚敦敏輕輕哼了一聲。
褚音立刻問:“叔父,您那邊現在還算順利嗎?”
“嗯,”褚敦敏頷首,“我既不站隊又不營私,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子都對我十分放心。
“幾乎是隔上十天半月,太子便會請我去東宮一趟,問一問天下民生。
“看得出來,他對百姓是真的在乎,是真的想成為一代明君。”
“不說這個了,”褚敦儒擺擺手,“阿音,父親回鄉之后,你叔父怕是也不得閑了,你帶上你嬸娘和妹妹四處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