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是如此,雙方也是先后腳到京。
只不過容安回來之后有太多公務要處理,還要頻繁進宮,所以一直沒抽出時間來見褚音。
他忙完了已經到了深夜,便不舍得去驚擾褚音了。
便是褚敦敏成親那一日也是好容易才挪出來的時間,好在這幾日總算清閑下來了。
褚音有個問題忍了好久,此時終于忍不住,問道:“容金那里……還好吧?”
容安臉上的笑容便維持不住了,“怎么能好呢!雖說手刃了仇人,但死去的親人是回不來的。
“他病倒了,我讓阿木幾個都守著他呢。
“你跟青蒿說一聲,不是阿木不想去見她,實在是阿金這里……”
“我知道,”褚音忙道,“青蒿也能理解的。其實容木看著木訥,心思還是靈活的,他早都給青蒿捎了信了。”
容安輕笑一聲,“嗯,知道了。阿金那里怕是短時間內緩不過來。但他是個剛強人,遲早都會振作起來的。”
褚音心里很不是滋味,遲疑片刻,問道:“朝廷對此沒有什么想法?”
容安搖了搖頭,“戰爭是國家大事,不是那么輕易能下定決心的,但是問責的國書已經送達,陳兵邊境也是必然的。
“我估計,到最后就是西戎和東臨交出幾個替罪羊。”
褚音深深蹙眉,“可是我們不是已經拿到所有的證據了?他們還不能把罪魁禍首交出來。”
容安唇邊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,“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最終都會化作利益交換。
“只要西戎和東臨給的好處足夠多,大周便不會追究到底了。”
褚音咬了咬唇。
容安握住了她的手,“阿音,你放心,他們這樣算了,我不會這樣算了。
“我已經拍了阿水和阿土分別去西戎和東臨了,找到機會便會刺殺罪魁禍首。欠下的血債,自然是要用血來還的。”
“我知道,朝廷讓他們付出的代價定然也不會小,”褚音一臉悵然,“可是總覺得不夠。那些被他們破壞的家庭怎么辦?
“無辜死去的人能回來嗎?
“他們給的賠償,說到底,能落到這些蒙難人身上幾分?”
容安的手緊了緊,“放心,這不是有我呢?”
褚音這才露出一絲笑來,“幸虧有你。”
“不過,”容安話鋒一轉,“畢竟誰都不愿意再起戰火,我派人去行刺,必不會暴露身份。”
“這個我知道,”褚音微微一笑,“都能理解。但我希望,事成之后,消息能第一時間傳回大周。”
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容安立刻回應,“保證能讓逝者安息。”
褚音笑容淡去,“你沒安排容金同去?”
“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長途跋涉,”容安搖了搖頭,“等他好一些,若是他愿意去,后趕去也來得及。
“我已經第一時間請了尹周師兄過去看診,尹師兄說他最主要還是心病。”
褚音點點頭:“尹師兄同我說過了。”高良姜仍住在褚家的宅子里,尹周過來拜見的時候,已經見過褚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