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娘子為了報答薛太太,重新入了薛家做事。
薛太太見她細心穩妥,且在薛家不免會有人在背后對她指指戳戳,便索性把她派來服侍薛瑩瑩,做些雜事。
褚音嘆道:“既然他們這般待你,你為何還要保留夫姓?”
“奴婢知道下堂婦名聲不好聽,所以求太太對外說奴婢是個寡婦……”曹娘子捂著臉,覺得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都袒露在人前了。
她跟褚之問說自己生過三個孩子了,有豐富的坐月子經驗,所以褚之問才親自發話,讓她在屋里伺候薛瑩瑩。
反而是薛瑩瑩對她印象不太深,因為當年她出嫁的時候薛瑩瑩還只有十來歲,當時在薛太太跟前得臉的是她娘,也不是她本人。
不過薛瑩瑩房里伺候的人不少,其實曹娘子每日需要做的事并不多。
兩個孩子原本的乳娘已經被薛瑩瑩打發了,因為偶然間她聽到這兩個乳娘在背后說褚音的壞話。
不過跟誰也沒說實情,只說不喜歡她們。
她在房里幾次三番強調,若有誰背后嚼主子舌根,一律攆走。
曹娘子不敢在薛瑩瑩面前說什么,但因為念著薛太太的恩情,覺得自己是為薛瑩瑩好,所以今日才來了這一趟。
褚音微微搖了搖頭。
青蒿忍不住諷刺道:“活得久不代表懂得多!”
曹娘子滿面羞愧,深深垂下頭去。
褚音略想了想,道:“念在你是初犯,出發點又是為嫂嫂好。我便不與你一般見識了。
“你這病不算特別嚴重,不過因為你幾次生產都沒能好好坐月子,對身體的損耗比較大,往后需要對自己好一點。”
曹娘子聽她口氣是要給自己治病,登時感激涕零,滑到地上不住給褚音磕頭。
褚音命人扶她起來,“既然要治病,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到嫂嫂身邊服侍了。”
曹娘子趕忙說道:“奴婢去和少夫人說,少夫人仁慈,而且奴婢其實多數時間都是在吃閑飯……”
她越說越臉紅,趕緊補充:“奴婢也不是一無是處,奴婢繡活兒做的不錯,也擅長漿洗,愿意以后跟在小姐身邊做個粗使的婆子。”
褚音不由失笑:“別的事暫時先不要說。為方便治病,我去同嫂嫂說一說,讓你搬到我這邊來住。
“你這病……前幾日需要針灸和湯藥并用。
“我這里事情多,不方便來回走動。”
曹娘子趕忙說:“一切都聽小姐安排。若是……若是小姐肯可憐奴婢,奴婢愿意把身契給您。太太憐憫奴婢,并沒有讓奴婢重入奴籍。”
青蒿冷冷說道: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若是我們小姐肯收你的身契,就是不夠憐憫你?”
“不不不,”曹娘子慌忙擺手,“奴婢不是這個意思!”說著又要下跪。
褚音看了青蒿一眼,“少說兩句,你去給她安排住處,我這就去嫂嫂那里一趟。”
杜若大大地松了一口氣,曹娘子畢竟是太太派來的人,她們便是看不上對方,也不好和她對著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