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來阿音可別惱,”薛瑩瑩狡黠地笑了笑,“你猜我為何今日要帶她來你這里?”
褚音倏地睜大了眼睛,很快明白了過來,“原來嫂嫂是這個主意……”
“嗯,”薛瑩瑩你無奈嘆氣,“我祖母那人你也知道的,是個極為固執的人。
“她對身邊人又是極信任的,這徐嬤嬤在祖母跟前又會裝,很得老太太歡心。
“我母親不好直接跟她說,我說什么她又覺得是我孕期敏感。
“但你不同,從小祖母就極喜歡你,知道你最是知書識禮,若是她在你這里鬧出來……”
“沒事,”褚音忙道,“這都是小事。若能把她送走,怎樣都行,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。”
徐嬤嬤吵不贏青蒿,就開始撒潑,嗓門一聲比一聲大。
褚音很快走到門邊,拉開門冷著臉呵斥:“人呢?趙嬤嬤呢?”
趙嬤嬤本來去幫褚音取東西去了,去了前院,得到小丫鬟的緊急稟告,緊趕慢趕趕了回來,抹了抹額上的汗,急急問道: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把手里抱著的長條形盒子交給小丫鬟,上前給褚音行禮。
褚音指了指徐嬤嬤:“這人在咱們院中大聲喧嘩,嫂嫂聽得都開始腹痛了!”
徐嬤嬤立刻換了一副委屈的嘴臉,“親家小姐,您可要替老奴做主,老奴被這兩個不知規矩的毛丫頭欺負了呀!”
“是么?”褚音唇邊噙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,“青蒿,你既得罪了薛家的人,怎么也要去薛家賠個不是。
“趙嬤嬤,正巧,你帶著我給親家老太太和太太的禮物陪著去一趟。”
徐嬤嬤一慌,“親家小姐,別別別……”
“什么別?別什么?”褚音后退一步,避開她伸過來的手,“嬤嬤是覺得這樣的處罰太輕了?”
青蒿已經機靈地拉著趙嬤嬤離開。
徐嬤嬤伸手就擰了檀香一把,“都是你招來的禍事!”
“檀香也有錯?”褚音淡淡瞟了檀香一眼,“我替嫂嫂做主了,你同青蒿一起走!”
檀香立刻福了福身,追上了青蒿。
褚音居高臨下看著徐嬤嬤,“現在,咱們說說嬤嬤你,我自與嫂嫂在房里說話,嬤嬤難道不知嫂嫂受不得驚?怎的帶頭喧嘩?
“再則,嫂嫂在我這里吃杯水,都要得到嬤嬤允可?
“當著我的面便說這里是‘外面’,嬤嬤是嫌我們姑嫂關系太親密了么?”
她見徐嬤嬤變毛變色,又淡淡補充道:“我觀嬤嬤面色晦暗無光,皮膚干枯,且隱有黃色,當是肝部有病。
“很多病癥都是會過人的,嬤嬤應當已經察覺到身體不適,怎的還在嫂嫂身邊服侍?
“你也說嫂嫂是雙身子……不對,嫂嫂懷著雙胎,半點馬虎不得,您是伺候親家老太太的老人兒了,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?”
“你!”徐嬤嬤氣得眼睛都紅了,“我敬你你是親家小姐!我們家的事卻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!”
“你這老貨!”張氏沖了出來,指著她冷笑道,“哪來的膽子對著主子你呀我呀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