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他不說,齊駿又豈能不知?
齊駿不光知道容安帶著人去給張家人下馬威了,還知道登門道歉被青蒿打發掉之后,張家婆媳夜里就開始發燒,折騰得張鐵牛也一晚沒睡,早上起來就趕緊去請郎中。
這回的教訓吃夠了,想必以后再不敢犯口舌了。
當然,這些事就沒必要再和容安提了,兩人說了些正事。
中午的時候,齊駿還想留容安吃飯,容安婉拒了,“阿音年后就要回去了,我能抽出來見她的時間也不多,有空了想多陪陪她。”
齊駿只好送他出門,還不忘叮囑:“下官請托的事情,還請侯爺不要忘記。”
“放心,”容安正色道,“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,我一定會全力促成。”
“下官代南海百姓,多謝侯爺!”齊駿說著深深一揖。
容安忙扶住了他的手臂,“相爺,您不必如此。若照您這樣,是不是我還得代皇上謝謝您為大周江山所做的這一切?”
齊駿先是一怔,旋即釋然一笑,“忽然想起縣主來了,縣主是個豁達通透之人,老夫多有不及啊!”
容安與有榮焉,但也知道,齊駿不是不及褚音,而是浸淫官場多年,已經形成了一套固定思維,遠不及褚音這個事外人看得分明。
回去之后,容安便和褚音說了齊駿的請托。
原來齊駿舊事重提,想讓容安在文昌帝跟前說說好話,重開海禁,此其一;第二,齊駿說南海的賦稅還是有些重,雖然他在能力范圍內減免了一些,又把原先貪官污吏私自增加的那些砍掉,但對于南海百姓來說,賦稅還是有些重。
第一,南海近海百姓雖然大多以打漁為生,但也有不少耕地,主要耕種水稻。但是這里的水稻產量低,需耗勞力巨大。
齊駿知道戶部正在鉆研新稻種,所以想跟朝廷申請能不能先給海南試種,并且請朝廷幫忙購買水牛,以及新式農具。
海南農具用鐵器都非常少,損壞率就特別高。
容安說罷,又跟褚音說:“你再寫家書的時候能不能請越府也幫幫忙?
“我說話……其實不太合適。畢竟不在我的職權范圍內,我多嘴,便會引起非議。
“但既然齊相請托一回,我是必要盡力的。”
文昌帝年紀越來越大,何況太子能干,所以如今大部分政務都移交給太子處理了。
否則齊駿的奏折一上,便不會被駁回。
太子不是不想成全齊駿,只是他初初掌權,需要衡量的事情很多,不想讓齊駿那么快重振官聲。
上位者的一個小念頭,可能就會左右千千萬萬百姓的生死。
容安嘆了口氣,“太子前段時間還派人來勞軍,是他東宮的心腹。
“可是把軍營里里外外轉了一個遍,還明里暗里打聽我和本地官員是否走得近。”
褚音暗暗心驚:“這……他怎會如此?”
“能有什么?”容安撇撇嘴,“就是我功勞太大了唄!而且還和你定了親。岳父雖然是他的師父,到底和你我關系更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