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音翻了翻曬在院子里的藥材,便把給容安曬的被褥抱進去鋪好,又煮了一大壺熟水,套上暖套,放在床邊的矮幾上,杯子也都準備好了。
正要退出去,發現門口發暗,扭頭一看,是容安站在門口,正含笑看著自己。
褚音的心不受控制地咚咚亂跳起來,臉上也有點發熱,不好意思與他對視,挪開目光,問:“你們散步回來了?師父呢?”
“師父沒回來,”容安邁步往里走,“說是要去醫館轉轉。”
“你累了吧?”褚音指了指自己剛剛整理好的床鋪,“早點歇著吧,有什么話,睡醒了再說。”
容安一邊答應著,卻從懷里掏了個紅珊瑚手串出來,拉過褚音給她戴在手腕上,“這是我沒事的時候自己打磨的,我自己試過了,不會磨手,你戴著玩。”
目光垂在褚音白皙的手腕上,覺得紅白輝映,煞是好看。
褚音出來是女扮男裝,除了褚之問幫她打造的防身之物,身邊并未帶首飾。
其實容安從海匪手中得到了不少珊瑚,他挑了一些自留,剩下的充公,和其余戰利品一樣。
像是珊瑚、珍珠、玳瑁這些東西,早都打發人送往京城了。
他寫信叮囑母親,挑選其中一部分鑲嵌成首飾頭面,整套的母親和褚音各留一部分,剩下的就用來人情往來,或者留著將來賞人也行。
他手邊留的不多,在抑制不住相思的時候,就拿出來打磨。
褚音眼角眉梢布滿了笑意,“這花費了不少時間吧?”
“也沒有,”容安戀戀不舍松開她的手,“只是耗時比較久。喜歡么?”
褚音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又問:“你果真沒受傷?”
“真的,”容安在她面前轉了個圈,“你瞧,都好好的。你想我早前跟東臨打了時間不短的仗,不會游水也學會了。
“區區一次落水能把我怎么樣?落水也是故意落的,就是為了引那些奸細上鉤。”
褚音點點頭,表示知道了,“那你先睡,等休息好了,再慢慢同我說。”
容安忙問:“你還要去醫館?”
“今日不去了,”褚音搖了搖頭,“師父去了,若有找我的人,他老人家就多替我勞神吧,稍后我親自下廚給師父做兩個菜。”
老人家雖然喜歡嘮叨,但其實也挺好哄的。
不忘叮囑容安:“你要多喝水,我給你準備好了。晚上廚房里會煲湯,到時候一定多喝兩碗。”
勞心勞力這么久,容安也的確是累了,褚音出去沒多久,容安躺下就睡著了。
松松軟軟的被子,讓他有一種到了春天的感覺。
一覺醒來,天已經擦黑了,院子里有飯菜的香氣飄散。
他坐起身來,先喝了些水,然后才整理好自己,邁步出屋。
院子里的燈籠已經點亮,到處都是暖黃色的光,讓人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。
桌椅也都擺好了,每張桌子的中央都擺了一個大燭臺。
看到他出來,秀兒跑去廚房送信,廚房里的飯菜便流水般上了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