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良姜算了算,阿音才過完十六歲生日,過兩年也才十八歲,不遲不遲。
而且女孩子晚兩年成親,于產育上更容易些,便不再說什么了。
忍冬來回稟:“午飯準備齊了,咱們什么時候放鞭炮?”
眾人這才注意到外面已經響起了零星的鞭炮聲。
不管大江南北,過年都是大日子啊,眼下日子再難,也要留個盼頭,萬一明日就好起來了呢?
飯前放鞭炮也是習俗。
容安自告奮勇:“我來!”
褚音忙攔著,“罷了,讓別人來吧,你太打眼了。”
不久前在蘇城,就因為這張臉,惹得褚七姑生出非分之想……
容安略有些尷尬,“其實我也很會放鞭炮的。”
“讓你歇著你就歇著吧,”高良姜翻了個白眼,“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,還不知道安生。”
容安摸摸鼻子,不吭聲了。
褚音笑笑,吩咐人出去放鞭炮。
鞭炮聲中,午飯也擺上了。
齊駿告罪,要去陪受傷的護衛。
高良姜道:“把他抬出來吧,一起吃,也熱鬧些。”
護衛已經可以自主進食了,就是還需要有人在一旁照應,吃的也都是些軟爛之物。
齊駿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容安。
高良姜不樂意了,“你看他干什么?難道他沒和普通士兵一起吃過飯?”
“受傷的人是誰?”容安插嘴問道,“大過年的,總不好讓人家單獨待著,一起吃吧。”
齊駿這才說那人是自己的護衛,簡純,人如其名,是個簡單又純粹的人。
褚音小聲告訴容安簡純受傷和接受醫治的始末,容安便道:“齊相不要把容某看得多么孤傲。
“正如師父所說,我們在軍營中,好些時候都是大家一起席地而坐吃飯,從來也不分什么尊卑。
“只有作戰的時候,才有絕對的上下之分。”
齊駿這才放心下來,讓人把簡純推出來。
簡純身上的紗布饒是去掉了一半,剩下的這些也足夠觸目驚心。
饒是容安這樣見慣了傷員的人也不由得心驚,“齊相當時已訂購非常危險吧?”
齊駿嘆了口氣,“齊某奉皇命而來,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。
“但侯爺想必知道,皇上給齊某的還有一道密旨,就是要訪查一下沿海的情況。
“不知如何,這道密旨的內容被泄露了。
“無法,我只好假裝要返京,路上假裝失蹤,然后設計把奸細除掉了。
“因聚在一起目標太大,所以我把手下之人都分散開了,大家分頭去調查取證。
“我與簡純還有衛蘭分在了一起,”齊駿苦笑一聲,“我卻沒想到,同樣是跟隨我十余年的人,衛蘭會出賣我們。
“我要做的事情是必然要觸犯到當地軍政官員的利益的,甚至某些鄉紳也會受到牽連,所以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數不勝數。
“不過我來南海時日不多,真正見過我的人也很少,所以我們折返之后才能順利行事。”
那晚,齊駿處理完公務,剛剛睡下,便有人潛入了他們暫住的農家小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