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陽長公主笑著岔開話題，“音音這孩子我是越看越愛，早就想把人娶回家去做兒媳婦。
“只怕褚大儒看不上我家那個武夫……”
黃太太跟石太太說：“三弟妹，你是沒進京，我這回算是開了眼界了。
“雖說沒機會見到冠軍侯殺敵的英姿，但是看到他帶著麾下將領跨馬游街的樣子……
“嘖嘖嘖，簡直比廟里塑的將軍像還要威風！
“你瞧見長公主了吧？冠軍侯的容貌像長公主更多一些，那是頂了尖的英俊啊！”
“哎喲，”石太太十分惋惜，“那我可真是錯過了太多！早知道就跟著嫂嫂一同進京去了！”
景陽長公主笑道：“子固也來了南邊，過一兩日便會來和我們會和，到時候讓他來給你們磕頭。”
石太太嚇了一跳，連忙擺手，“那怎么使得！”
景陽長公主道：“要得要得！他是晚輩，給你們磕頭是應該的。”
褚音在她們展開這個話題之前已經帶著兩個妹妹悄悄離開了，因此三人說話也沒什么顧忌。
景陽長公主認真道：“不管他在外面什么樣，建沒建功勞，或者長到多少歲，不還是我兒子？
“到了家里，咱們就不講在外的身份了，晚輩就是晚輩，理當執晚輩禮。”
石太太拍著黃太太的手臂道：“那我可真是托了咱們阿音的福了。
“哎呀，聽你們這么一說啊，我這心里都長了草了！
“等嫂嫂再進京的時候，我一定帶著阿倫和阿容去見見世面！”
“當然好啦！”黃太太笑盈盈說道，“阿倫不是也要走科考的路子？提早進京見見世面也是好的。”
景陽長公主也道：“對對對，若是得了許太師青眼就更好了。
“我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，褚大儒學問固然是好的，但應制文章未必在行。
“因為怎么說呢，科考固然是要考學問，但考得更多的是應對，是處事的能力。
“你的文章寫的再怎么花團錦簇，偏偏那一屆的主考不喜歡這種風格的，照樣會落榜。
“咱們倒不是說人家主考有什么私心，只是主考的偏好會在閱卷的時候產生極大的影響。
“別說主考了，便是咱們這樣的普通人不也有個偏好？
“入了咱們眼的才算是好，入不得眼的，憑他別人夸上天，咱不照樣喜歡不起來？”
“是是是，”石太太點頭，“您說得極是。”
景陽長公主夫婦一直留到午后，容克才使人來接景陽長公主。
待回到住處，景陽長公主問起敘談的情況，容克笑著搖了搖頭，“褚希真這個人……嗯，怎么說呢，看起來很好相處，但其實和人很有距離感。
“初次見面，我不好立刻提及孩子們的婚事，只簡單交談了一番。
“好在有黃賢弟在，氣氛還算融洽。
“不過我也隱晦提起了子固，褚希真說歡迎他來做客，這就是有門兒的意思唄？”希真是褚敦儒的表字。
景陽長公主這就放心了，“誰家給兒女訂婚不先相看？只要肯走這一步，這事兒就穩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