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道:“恩師說,今日姑母姑丈旅途勞頓,便不來打擾了,明日在府中設宴還請光降。”
夫婦二人對視一眼,容克道:“該是我們去拜訪的。”
四皇子笑道:“其實姑母姑丈的來意,我們都知道了,世上之人如表弟這般優秀的能有幾個?
“其實恩師心里也是愿意的,只是他只有師妹這么一個掌珠,心中自然是不舍的。”
景陽長公主道:“人家知道歸人家知道,我們專程來求親,自然也要拿出我們的誠意。
“原本我們還想帶著子固一同登門拜訪,也讓褚大儒好好相看相看毛腳女婿。
“但不巧的是子固領了皇命,暫時過不來。
“可我們已經到了,自然就該親自登門。”
四皇子不好再說什么,讓人準備了宴席,便請他們早些安歇,自己過去給恩師報信。
褚敦儒聽說之后笑了笑,“且不論身份,遠來是客,自然該老夫盡一盡地主之誼。”
四皇子陪著說了一會兒話,知道人家一家團聚定然還有好些話要說,便早早告辭了。
黃征一家自然是先回自己家,因此離開碼頭之后便和褚家人告別了。
褚音在褚之問的護送下回到家中,稍事休息,換了衣衫,便帶著
略顯焦灼的心情等著父親回家。
等褚敦儒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了。
褚音在丫鬟的陪伴下來前廳見父親。
恭恭敬敬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,“不孝女阿音拜見父親……”
淚珠滾滾而下。
褚敦儒眼眶也發紅了,示意褚之問把妹妹扶起來,“好孩子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!咱們去書房說話。”
褚敦儒的書房私密性比較好。
一家三口來到書房,褚敦儒讓褚之問和褚音兄妹也坐下,“沒有旁人了,咱們好好說說話。”
褚音臉上的淚怎么也擦不干,忍不住委屈地道:“父親,阿音在外面不是這樣的,不知怎的,今日就是控制不住這眼淚……”
“是父親不好……”褚敦儒也頗感心酸,女兒自幼喪母,又在沒有家人陪伴的情況下在外一年余,有那樣一段離奇經歷,幾次遇險……
他掏出手帕溫柔地替女兒擦去臉上的額淚水,自己眼角卻也有溫熱的液體淌下。
褚之問忙道:“咱們一家人團聚是喜事,怎么都哭起來了!”他眼圈也紅紅的,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難受勁兒。
“你兄長說得對,”褚敦儒忙道,“咱們該笑才是。等會兒隨我去給你祖母上一炷香,讓她老人家也歡喜歡喜。”
褚音越發愧疚了,“當初我就不該走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再說那些已是無用,”褚敦儒道,“做人做事都要往前看,不要耽于過去。”
說了一陣話,大家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,褚敦儒才問:“這次回來還走么?”
褚音臉一紅,“父親這是什么話?您在這里,兄長在這里,女兒能去哪里?”
褚之問呵呵笑道:“世間男女,嫁娶乃是長情,父親又不會攔著你嫁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