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夫人笑道:“若是枯坐,自然無趣,但如今嘛,并不覺得無聊。”
靖遠侯夫人臉漲得通紅,許夫人言下之意不是看了一場熱鬧?
真是丟人啊!
她對幾乎昏迷的孫女越發嫌棄了!
送走了這祖孫倆,她們回去一家人怎么鬧騰,就不干別人的事了。
景陽長公主跟許夫人感嘆:“難怪人都說妻賢夫禍少,這靖遠侯夫人就不怎么樣,生出來的兒子就是那么個德行,還娶了個上不得臺面的兒媳婦,也難怪靖遠侯府日薄西山。”
許夫人表示贊同:“做人最要緊的不能忘本,才脫下草鞋沒幾日,便看不起穿草鞋的人了!”
景陽長公主撇撇嘴,“要我說,打從史老太爺那一代就不成器,所以才會一代不如一代。
“說不準當初他建立的功業都是僥幸得來的呢!”
史老太爺的父輩只是中層將領,到了他這一輩因為很早就追隨文昌帝,且趕上好時候,建立了不少功勛,才得以封侯。
許夫人擺擺手,“罷了,不說他們了,咱們且樂咱們的。
“我恍惚記得,長公主想要南下替冠軍侯提親來著,改主意了沒有?”
“沒有,”提到兒子的婚事,景陽長公主笑容滿面,“夫人可不知道我有多心急!音音那么好的孩子,我恨不能天天帶在身邊呢!”
許夫人也跟著笑,“可不是么,長公主都不知道,音音從我們家里搬出來后,我連續有好幾天都沒睡好覺。
“雖說她在我家住的時候,也沒和我住一個院子,但從她搬走后,我就是覺得家里突然就空了!”
“所以我們才要拿出十足的誠意來打動褚大儒啊!”景陽長公主道,“原先,只打算我和守禮走一趟。
“現在不是子固也回來了么,正好讓褚大儒也親眼見見他,有什么難題也盡管提出來。
“也讓他知道知道,娶媳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娶個稱心如意的媳婦就更難了。”
得知靖遠侯夫人已經走了,黃太太和胡夫人也走了出來,胡夫人趁勢告辭:“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,月娘一個人帶孩子不免手忙腳亂,我得回去瞧瞧。”
“這是你想念大孫子了!”許夫人笑道,“我是過來人,這個心情我懂!”
“可不是么!”胡夫人笑得合不攏嘴,“幸郎可真是一天一個樣兒,叫人怎么也愛不夠。
“說來也是奇怪,阿賢小時候,我還狠得下心教訓,可幸郎一哭我就心疼的不得了!”
“這就是隔輩親啦!”許夫人呵呵笑道,又提點,“不過慣子如殺子,養孩子還是不能太嬌慣太寵溺了。”
“是是是,”胡夫人虛心受教,“您說的是。”
又說了幾句閑話,胡夫人告辭離開。
許夫人和景陽長公主也沒多留,聯袂而去。
黃太太帶著兩個女孩子將她們送到大門外,才轉身回來。
因時辰不早了,該準備吃晚飯了,三人無事,坐在一起閑聊。
門上婆子急赤白臉進來回稟:“太太,姑爺何人在門口鬧起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