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才是最正確的,上位者把控大方向,各項事務拆分開來交給能夠勝任的人,讓他們各自便宜行事。
褚音又問:“劉存厚那里可還問出了什么有用的?”
“他已經被踢出權力中心了,”容安提到這個就有點泄氣,“他供出來的幾個賊窩,我派人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,痕跡打掃得很徹底,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。
“不過綜合曹子紀和父親那邊的調查結果,又有瞻老幫忙,我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,反賊這邊真正的當家人應該是周壽。
“此人并不像劉存厚供詞里說的那般無能,相反應該是個人物。
“周壽除了周澤之外,還有個兒子叫周沐,據說小時候極聰明,但后來長到十多歲就莫名失蹤了。
“按理說,一個未來可能有出息的兒子不見了,周壽應該心急火燎尋找才是,但事實正相反,周沐失蹤,在賊窩里并未激起任何水花。
“由此可以判定,周沐定然是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去了。
“或者是聯絡什么人……”
褚音想到之前得到的關于南海沿子上的事,不由問道:“會不會是聯絡海寇或者海外國家去了?”
“瞻老也是這樣說的,”容安道,“阿土不是在南邊么,我讓他不必回來,跟著瞻老跑一趟海邊,實地調查一下那邊的情況。”
褚音頷首,又問:“不是左相去了海邊?那便沒有消息傳回來?”
國家大事她還是了解的不夠多,而且近半年以來,朝廷管控邸報比較嚴格,有關大事的很少流出了。
“左相失蹤了,”容安皺眉道,“原本他身邊帶了不少人,皇帝舅舅暗中也派了人保護。
“父親怕不保險,另行遣人護送。
“饒是這么周密,還是出了意外。”
褚音的心提了起來,“如此說來,南海沿子的形勢不是已經十分嚴峻了?”
“路途太過遙遠,消息傳遞不便,”容安嘆了口氣,“可能現在有了些變化?
“不過,左相不是個簡單人物,他不會坐以待斃。
“相反,朝廷投鼠忌器,是不能做出什么明面上的舉動的。
“且等瞻先生和阿土那邊的消息吧。”
褚音心頭有些發慌:“南海沿子上出事,朝廷遲早是要派兵過去的吧?
“朝中諸將,有海上作戰經驗的不多,會不會派你去?”
“去就去!”容安淡淡一笑,“打仗,我還沒怕過誰!”
褚音看他豪情萬丈的模樣,又是贊佩又是擔憂,“但是人家久居海上,或者長久在海上活動,經驗一定非常充足,或者還有不少適合海上作戰的武器……
“既然知道遲早都要有一戰,是不是該提前準備起來?
“舉賢不避親,我是覺得,我家兄長頗有些巧思,尤其在兵器鍛造方面極有見地……”
容安笑了,“阿音,實不相瞞,我之前已經在皇帝舅舅跟前舉薦了兄長。
“他這樣的人才,都不必經過遴選,可以直接進入工部營造司,營造司有一屬專工器械,與兵部直接掛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