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點到名的這兩位反而遲疑了。
容安冷笑道:“不是擔心本帥么?怎的連本帥的面都不敢見?還是說今日之事與你們有什么關聯?”
田、武二人大聲叫屈。
容金帶人上前,將田、武二人強行帶入帥帳。
帳門被打開的那一瞬,半明半昧的光影中,能看到帥案后面的確坐著一個人,身形看著和容安并無差別,但面貌卻看不分明。
很快帳門重新被關好,田、武二人的聲音卻沒能傳出來。
容金重新出來,憨厚地笑了笑,“諸位將軍,都散了吧。”
眾將都知道,大帥身邊這位容金掌刑罰,盡管看起來一副憨厚老實人畜無害的模樣,其實下手狠著呢!
他們是來確定大帥安全,又不是來鬧事的,既然大帥發了話,他們便回去唄!反正距離天亮也沒多久了,大軍開拔,總能見到大帥的,也不急于這一時。
想到這里忽然又互相看看,“咱們怎么過來的?分明帥帳這邊傳出消息說大帥安全無虞,怎的咱們又急吼吼跑了來?”
有一人道:“好似就是田將軍武將軍說沒見到大帥的面便不能確定大帥是否安全,鼓動咱們一定要來。
“你們瞧,咱們的幾位謀士可一個都沒來!”
謀士們大都心思縝密老謀深算,他們既然不來,便是能確定大帥這里沒事。
如此這般,簡直可以斷定田、武二人不安好心。
帥帳之中,容安看著被摁翻在地堵住了嘴的田、武二人,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震驚。
“想不到吧?”他淡淡笑道,“本帥真的在帥帳中。”
兩人眼中的震驚很快就被懼怕取代。
容安收了笑容,面無表情地道:“無論如何,本帥都沒想到,你們也會被收買。”
田安國、武鏡是當初跟隨容克的老人兒,后來被撥到容安手下,幾乎是一路跟著容安成長起來的。
容安屢立戰功,他們也跟著吃到了實惠,從最初的百夫長坐到了如今的偏將位置。
若不是他們武力不夠,職務能更高一些。
多年患難與共,按理說這份情誼不是別人能撼動的。
田、武二人以頭觸地,滿面淚痕,卻并不辯解。
容金出聲說道:“二位將軍跟隨侯爺多年,并不是那種心志不堅之人,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隱情?
“二位,侯爺不是那種不念舊情的人,你們有什么難處只管說出來,侯爺還能袖手旁觀不成?
“你們如今這般做,又不自辯,侯爺自然也不知你們有何苦衷,為儆效尤,只能從嚴處置。
“那樣一來,你們想保住的最終也保不住,而侯爺也被你們寒了心,豈不令親者痛仇者快?”
田武二人痛哭出聲,田安國甚至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,罵道:“我不是人!”
武鏡用力磕了幾個頭,抽抽噎噎說道:“大帥容稟,我們……我們是被人拿捏住了……我們的家人落入了那些人手中!”
他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疊白布,隱隱能看出其中透出來的血漬。
容金接過,展開一看,里頭歪歪扭扭的字跡透著幾分稚嫩,轉手呈給容安。
容安看了看,大致內容是向武鏡求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