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們互相打了個手勢,確定帥帳周圍沒有威脅,便派了兩人沖進帥帳。
容安手中拿著一把劍,故意抖著手,做出畏懼的姿態,叫道:“你們是什么人?你們要干什么?”
幸虧帥帳內燈光昏暗,否則他那僵硬的表情肯定就露餡了。
兩名黑衣人沖上前去,一個打掉了容安手中的長劍,一個抬手一個手刀劈向容安后頸。
容安略略挪動了一下位置,手刀落處就偏了些。
容安眼睛一閉,假裝暈厥,其實這點力道對他來說,根本就算不得什么。
兩黑衣人見得手,十分得意,開口說道:“撤!”
其中一人扛起容安,另一個護持在左右,沖出了帥帳。
與同伴會合后,黑衣人們一聲呼哨,快速退去,直到他們抵達軍營邊緣,才聽到里頭響起嘈雜的鑼聲。
他們不做停留,快速離去。
絲毫不知,身后綴上了兩道輕煙一般的身影。
容金和容木也從暗處出來,容木抱臂冷笑:“這世上還真有不怕死的!”
真當侯爺是吃素的?
容金淡淡說道:“做戲做全套,咱們還得幫侯爺穩住軍中諸位將軍呢。”
容木頷首,帶人去解救被毒煙迷倒的那些親兵。
容金容木如何穩定軍心暫且不提,且說容安。
被抗在肩上可真不舒服啊,幸虧這一日他吃得少,不然胃里的東西還不都被倒出來?
他們扎營的地方靠近山林,黑衣人們一直往深山里鉆。
剛進山的時候還能看到稀稀落落的村莊,一個多時辰后,便再看不到人家了。
黑衣人們只是悶聲趕路,容安也只能默默記住行走路線。
又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,黑衣人們終于在一處山洞前停了下來。
這山洞應該是天然的,被野獸占據了作為巢穴,即便經過了清理,仍能聞到獨屬于野獸的那種腥臊味。
容安被毫不客氣丟在了一堆干草上。
有人出聲呵斥:“不論如何,這軀體總歸是冠軍侯,怎能如此怠慢!”
扛容安的那人嘿嘿一笑:“管他冠軍猴兒還是冠軍鴨,如今都是咱們的階下囚!”
山洞中亮起火把,容安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這山洞十分寬闊,便是二十人并排站著,猶有余裕。
深度當有十余丈。
這幫黑衣人數目在五十人左右,領頭的那個披著黑色斗篷,留著短須,大概四十上下年紀。
因山洞中點了好幾個火堆,倒并不冷。
眼見容安四處打量,那領頭的黑衣人露出一抹笑意:“醒啦?我們該尊稱您冠軍侯呢,還是稱您褚小姐?”
容安不答反問:“你們是什么人?想要做什么?”
“我們劉二爺問你話呢!”一個黑衣人喝道,把手中的刀拔出一截,在火光中鑠鑠閃亮。
劉二爺一抬手,“休得放肆!你們留下十個人,剩下的都出去警戒。
“冠軍侯帶兵有方,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有人摸過來了,咱們得速戰速決。”
容安慢條斯理坐起來,整理了一下衣衫。
劉二爺眼神一閃,“果然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之女,這份處變不驚的定力便足以令人稱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