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刑事案件不歸五城兵馬司管,還得移交京兆府。
所以褚音等人就要再去京兆府。
她如今的身份是醫者,是平民,自然不會享受特殊待遇,連白芷和忍冬想要護衛在她身側,都被人刻意隔開了。
褚音給了她們一個“安心”的眼神,便隨著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往前走。
走到半路,曹綱趕了來,與五城兵馬司的一個指揮打了招呼,特意強調:“尹神醫乃是家外祖母的救命恩人,外祖母聽說尹神醫今日受了驚嚇,非要讓我來走一趟。
“但尹神醫原本就是受害者,這樣冷的天,不如通融通融,讓他與我共乘一車?”
那指揮使知道,雖說武寧侯家老太爺早已過世,武寧侯府大不如前,但也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招惹得起的。
更不要說武寧侯交游廣闊,不光和戶部的謝尚書是好友,還與朝中手握實權的好些官員過從甚密。
至于鎮國公府,老公爺就不必說了,雖說世子爺一把年紀還沒襲爵,可人家在兵部也是位實打實的侍郎!
曹二公子在自家和外家都是寶貝疙瘩,他的面子能不賣?
因此便笑著說道:“應該的應該的,尹神醫自從來了京城,聽說活人無數,只是等閑見不到一面。
“原本也該供著的,只是我們衙門里沒幾輛馬車,今日還都派出去了,只能委屈尹神醫步行。
“難為曹二公子仗義,那就麻煩您啦!”
曹綱過去親自請著褚音上車,連白芷忍冬也從人群中出來跟了過去。
到了車上,曹綱才一臉嚴肅地道:“有人盯上神醫了。”
“我知道,”褚音淡淡笑道,“我同鎮北侯他們商量過了,與其等著他們出手,不如我們先來釣魚。”
曹綱一驚,褚小姐以身犯險的事容子固知不知道?他一定不會同意的!
便是長公主夫婦,怕也不樂意吧?
褚音看出他的擔心,解釋道:“原本他們都不同意,但誰都擋不住我自作主張啊!”
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冒險,但權衡利弊,她覺得是值得的。
因為事情拖下去不知道還會出現什么變數。
他們做事有底線有原則,但有些人沒有啊!
若是有原則也不會對那些老太太動手了!
說句不好聽的,這些老太太的黃土都埋到脖子了,還能威脅到誰?
更不要說,這些曾經經歷過戰火的老太太在大是大非面前從無錯處!
今日對老人家動手,明日是不是就要對孩童動手了?
不快刀斬亂麻如何能行?
她相信,如果是容安在這里,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。
世上之事,什么是絕對沒有風險的?
便是她行醫救人,也存在誤診的可能,也有藥量用錯的時候。
更不要說,景陽長公主夫婦知道拗不過她,已經給她準備好了充足的人手。
忍冬白芷表面上被隔開了,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是她的隨從。
而那些圍在她左右的五城兵馬司兵丁其實也是容克派來保護她的。
曹綱仍舊有些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