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因為心里裝了事,黃卿玉早早就起來了,正準備過去敲褚音的門,褚音也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了出來,兩人相視一笑,去黃太太那邊。
練完功,黃太太忍不住說:“阿音啊,感覺你最近力氣大了不少啊。”
褚音握了握拳頭,很奇妙,她即便回了自己身體里也仍然保有容安的部分力量。
打拳的速度和力量都遠非過去所能比。
而容安能做到的收放自如她卻是做不到的。
她笑道:“因為鍛煉很有用啊!叔母,我在許府的時候就和許伯母每日練功不輟。
“您瞧,許伯母氣色有多好!”
“是啊,”黃太太點頭,“許夫人真不像那個年紀的人……”
她指了指前院,“我同你師叔也說了,他如今也帶著你封師兄和一干下人在前院練拳。
“練的好像不是五禽戲,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。
“不過不管是什么,能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就是好的。”
一時各自回去梳洗更衣,黃卿玉湊到褚音房里,把人打發了說悄悄話:“姐姐!我可想你呢!你說說,及笄禮你沒能回來,過年又沒能回來……
“在軍中過年是不是很冷清?聽說每人都分不到兩塊肉……”
“也沒有那么慘,”褚音笑道,“往年我不知道,但今年軍中多了不少進項,雖說不好大張旗鼓給將士們分錢,但這樣的節慶吃好點還是能辦到的。
“估摸著這次回來之后能有一段假期,將士們可以回鄉探親了,所以大家情緒都十分高漲。
“而且,我不是與你說過?有那位肖將軍兼管伙頭營,軍中的伙食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黃卿玉雙手托腮,“你肯定是報喜不報憂!我真想過去瞧一瞧,但是我這身份又不允許……
“姐姐,我聽說冠軍侯麾下沒有婦人隨軍,是不是真的?”
“是,”褚音點頭,“因為冠軍侯打的仗都是硬仗,帶著家眷的話,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損傷,所以便不許婦人隨軍了。”
有些話不好當著黃卿玉說,別的軍營中還有紅帳子,也就是軍妓,但在容安軍中是沒有的。
所以好些到了年齡的光棍漢,心心念念這次回來用攢下的血汗錢討個如意的老婆!
“你去干什么?”褚音忙道,“軍中不是你這樣的女孩子能去的!以后不許有這個念頭了!”
黃卿玉其實只是隨口一說,她哪里會有那樣的機會!
她又悄悄問:“我問姐夫之前我們募捐的棉衣如何了,姐夫說將來可以讓義母牽頭繼續搞募捐,姐姐,你要不要參加?”
“募捐什么?跟誰募捐?”褚音微微皺眉,“募捐得來的東西怎么用出去,又如何運送……很麻煩的。”
“我知道很麻煩,”黃卿玉十分堅定,“但我覺得只要是有意義的事情,就有必要堅持去做!
“有麻煩怕什么?我們解決掉就是了!”
她目光澄澈,“我相信,只要我們這樣的人多了,募捐這種事會越辦越順暢,因此而受惠的人也會越來越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