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少不得黃家還要再招待一頓席面。
稍后眾人散去,褚敦敏和褚之問派人給容安送了信:“你先陪伴胡家姑娘,等事態平息了咱們再見面。”
正中容安下懷,他怕在褚敦敏叔侄跟前露餡啊!此事岳父并不曾透露給他們。
再拖延幾日,阿音就能回來了。
和離事宜雖然讓胡月娘受了幾天議論,但京城從來不缺新鮮事,很快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事情就換了幾茬。
到了臘月十二這日,容安因為看賬睡得遲了些,又惦記著明日要和叔父和大舅哥見面,心里忐忑不安,所以總也睡不著,一直到熟悉的眩暈感傳來。
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在簡陋的帥帳之中了。
輕輕吐出一口氣,安心睡去。
大軍行路沒什么好講述的,先說回褚音這邊。
趕路很累,所以她睡得很沉,以至于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。
如此這般簡單推算一下,大概是行軍超過二百里兩人回歸本我的時間便會增長一天,交換的時間則縮短一天。
比如上次她做冠軍侯八日,做回自己有三日,因為處理雪災的事情耽擱了,和上上次沒什么分別。
但這次是經歷了七日便回到了自己身體里。
也就是說,這回她和容安可以各自做自己四日了!
這是不是意味著,等兩人距離縮短到一定的程度他們便徹底回歸了?
這可是個好消息!
起身先看了容安的日志和信,然后去梳洗。
她把軍營中兩人互通的信件處理掉了一部分,因為帥帳拆卸、安裝,軍中將士回事,來來往往的人多且雜,萬一走漏點風聲就不好了。
至于自己這邊的東西,其實也最好處理掉。
但還有時間,她可以重溫一下。
此事已經告知了容安,也留了部分日志和信件交給他處置。
所以家里這部分最好也是各自處理一半,畢竟這是屬于兩個人的記憶。
練完功回來,她便開始著手整理。
黃卿玉湊了過來,“姐姐,你在做什么?”她單憑眼神就能判斷如今在這邊的到底是姐姐還是姐夫。
褚音笑著和她解釋了幾句。
黃卿玉重重點頭,“的確是應該慎重對待。慈濟那件事給我帶來的恐懼實在是太大了!
“萬一有誰拿到了你們之間的信件,以此來攻擊你們……
“他還好些,畢竟是皇帝的親外甥,但你呢?你怎么辦?”
褚音微微一笑,“正是如此。”愛人要先愛己,若連自己都不愛,便是愛人的心也會被質疑的。
黃卿玉幫著拿來火盆,親眼看著褚音把好些信札丟進火盆里,她還幫忙拿火鉗子扒拉,確保燒的徹底,等全部燒完,還翻攪了好一陣。
褚音納悶: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
“姐姐不知道吧?”黃卿玉帶了幾分得意,“我也是聽父親說的,說是有個小掌柜,做了假賬,被發現之后要燒掉證據逃走,但因為匆忙沒有處理灰燼。
“來調查的人便從完整的灰片上讀出了他與人勾結的證據,從而給他定了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