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文中笑道:“咱家這不是見到二老爺了?回宮必回稟圣上,圣上求賢若渴,想必很快便會有明旨下來。
“您是住在黃宅還是另有安頓之所?”
“暫時住在黃世兄家里,”褚敦敏笑道,“因為初來乍到,還不清楚京城物價,沒有賃到房子。”
他知道褚音已經給安排好了住處,但這不是還沒去看過么,也不算說謊。
石文中點點頭,被請到貴賓席落座。
既然文昌帝有賞賜,原本準備的發釵就用不上了,許夫人重新給容安挽了發髻,用紅寶石步搖簪上,退回原位。
黃卿玉上前,象征性給容安正了正步搖。
賓客再次道賀,然后容安起身回歸東房。
黃卿玉接過清瑩手中捧著的托盤,向眾人展示了一番,然后去房中拿給容安。
好在這一套曲裾深衣上面也有紅色元素,不然還和步搖不能相配。
容安換好衣服出來再次與眾人見禮。
贊禮宣布及笄禮暫時告一段落,來賓可以入席了。
黃征便陪著男客去往前院。
石文中夸贊了容安幾句,接了黃征送過來的紅封,笑道:“本該留下來沾沾喜氣的,但是咱家身上還有差事,不好久留。
“陛下也盼著咱家回去講一講褚小姐及笄禮的事,咱家這就告辭了。”
于是黃征、褚敦敏等將他送到了大門外,看著他上了轎子,漸漸去的遠了,這才轉身回來。
女客們則陪著容安去了西跨院,一起說了會兒話,才去坐席。
容安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穿曲裾的模樣,覺得十分溫婉典雅,其實當世女子流行的衣裳是上襦下裙,裙子還分什么破裙和三裥裙之類的,他也不太懂,反正每次都是他自己穿好里衣之后丫鬟們伺候更衣。
感覺更像是個衣服架子……
今日配合及笄禮,還換了妝容,最初著采衣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妝飾,連耳墜子都沒戴。
初加的時候,妝容也比較素淡,配的耳飾也是比較清新的。
最后配合禮服的妝容才更加隆重,還畫了額妝,臉頰上貼了珍珠。
如今要去赴宴,再穿禮服不太合適,丫鬟們過來伺候他換了常服,洗掉臉上妝容,換了一個比較清透的妝面,才簇擁著他去廳里。
景陽長公主與許夫人同席,見他過來便沖他招手,“咱們音音如今就是個大姑娘了!快過來挨著我們坐!
“真是怎么都稀罕不夠,幾日不見就覺得隔了不知多長時間!”
“是啊,”許夫人嘆了口氣,“現在才知道原先音音在我那邊住著我是有多享福!
“唉,家里那群不省心的毛頭小子……我都后悔讓他們留下了!
“他們若不留下,音音還能三五不時過去住幾日!”
“各有各的好,”黃太太忙笑道,“您家幾位公子都是絕頂聰明的,又個個兒勤奮好學,將來您和許太師享福的日子還在后頭呢!”
“罷了罷了,”許夫人搖搖頭,“你快別夸了,我這臉上都發燒!”
景陽長公主笑道:“這就是不知足了,別人家還不知怎么羨慕你們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