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克本來就是人中龍鳳,之前不得已自傷,已經讓他受盡了委屈。
景陽長公主不愿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,哪怕仍然是演戲。
容克微笑道:“不妨事,都是做給別人看的。”
“那也不行!”景陽長公主皺眉道,“你當年的豐功偉績何人不贊嘆?便是子固橫空出世,大家也都得說那是你教導得好。
“但同時,誰不惋惜將星隕落?
“我不喜歡別人提起你的時候露出那種同情的表情,他們不配!”
相比于她,容克的心境十分平和,“你想的太多啦!人這一生若只是活在別人的議論中,那便不是活的自己的人生了。
“年輕的時候我或許還會在乎,但如今……那些都不重要了。
“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。”
景陽長公主又要哭了。
容克幫她擦了擦臉,“都要做祖母的人了,怎的還這樣愛哭?”
“誰愛哭了!”景陽長公主鼓起腮幫,“你這人,總是這樣壞氣氛!罷了罷了,不與你說這些!
“我回頭還得跟子固好好商量商量,他的婚事不能拖了。
“我很擔心,褚敦儒的人品我不擔心,但就怕四皇子做得太好了!
“我現在對他們父子真是不敢有多高的期待。”
“你都成驚弓之鳥了,”容克失笑,“褚敦儒是個疼愛女兒的人,一定不會把她送進宮去的。”
“若是四皇子承諾將來只有她一個人呢?”景陽長公主反問。
容克臉上笑容更大了,“你覺得可能么?
“再說,子固他們兩個是彼此有情的,褚敦儒無論如何都不會罔顧女兒意愿。”
話雖如此,等褚音回歸本位的時候,景陽長公主還是把人請到了自己府中。
她也不隱瞞,開門見山直接把那日文昌帝的意思說了。
褚音嚇了一跳。
她本不期望文昌帝對她有什么報答,但也不至于害她吧?
因此鄭重說道:“長公主請放心,音音絕無入宮之心。”
“好,”景陽長公主的心放下一半,“既然如此,就要早做打算。
“那頭畢竟是皇帝,若是實在沒辦法了,給你們家下一道圣旨,怕是不好收場。”
褚音心頭沉甸甸的,回到許府之后便要提筆給父親寫信。
但思索半晌,都不知該如何下筆。
她怎么覺得,相比于這些事,反而是軍中的事更好處理?
她提前聯系了各地駐軍主將,大家不光對自己的糧草進行了檢查,輜重方面也沒錯過,還真發現了不少問題。
好在為時未晚,所以各地駐軍都紛紛展開了清查清算。
雖說不免會有些過火的事情發生,但預期總歸是達到了。
揪出了很多蛀蟲以及意圖滲透之人。
也有那行事特別謹慎的,知道冠軍侯是皇帝親外甥,便是做出點什么過激行為也不會受到嚴厲處罰。
所以哪怕揪出陳家人的時候也還是以警告為主。
待得朝廷派人緝拿的時候便有些傻眼。
饒是軍中已經篩查了幾遍,褚音仍舊不能完全放心,練兵之余便請謀士們展開教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