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太師雖然已經離開了軍中,但對軍中各項事務的擔憂并未放下。
他知道戰事已經結束,容安長久帶兵駐邊并非什么好事。
因擔心褚音過于操勞,容安特意召集謀士商議班師準備事宜。
謀士們還納悶:“大帥,陛下并無明旨。”
“不過早晚的事!”容安大手一揮,“我們早做準備有何不可?”
謀士們便不再多說。
時間很快就到了十月,初一日乃是寒衣節。
容安隨著許夫人用金箔紙折了很多金元寶。
許夫人還從紙扎鋪子里買了不少紙糊的棉衣褲,讓人天黑之后拿到大門外焚化。
“這是流傳已久的民間習俗了,”許夫人帶著幾分感傷說道,“其實也就是活人求個心里安慰,到底燒這些東西有用沒用,誰能知道呢!”
容安安慰道:“您別太傷感了,世上之事,信則有不信則無。”
才說到這里,便有下人回報說是外頭有人敲門。
到了十月初一這日,很少有人還在外面游蕩,畢竟都要有些忌諱。
貿然登門更是會被主人家厭惡。
許夫人微微皺眉,“能是什么人?你三位兄長不是說明日才進京?”
許家三位爺進京朝賀,抵達京郊的時候正趕上寒衣節,便與母親商量,早早打尖住店,明日一早再進城。
不多時第二個下人樂顛顛跑了進來,“夫人大喜!夫人大喜!”
因內外有別,來報信的小廝只站在院中回話。
許夫人看了看身邊的婆子,婆子立刻走到門外喝道:“怎的這般蝎蝎螫螫的?什么事?”
“老爺回來了!這會子都要進二門了!”
婆子回身要稟報,卻見身后的棉門簾已經被掀開,許夫人在容安的攙扶下已經走了出來。
小廝趕忙低頭垂手。
許夫人一迭聲吩咐:“趕緊讓人預備熱水,叫廚房準備飯食。”
一邊說著一邊下臺階。
容安忙叮囑:“您小心腳下。”
許夫人聲音微顫:“你伯父年紀大了,我真怕他……”
容安見老人家眼圈都紅了,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才走出正院沒幾步,有個丫鬟小跑過來,“夫人,老爺去書房了,讓您別著急,稍后就過來了。”
許夫人拉著她問:“老爺好不好?瘦沒瘦?精神怎樣?”
“您放心,”丫鬟滿面含笑,“老爺一切都好!”
許夫人深吸一口氣,拍了拍容安的手,“你瞧瞧,還是我太心急了,走吧,咱們回去等著。
“這一回來就去書房,說不定是有什么正事要處理。”
容安又扶著她回到上房正廳。
但許夫人不停往外面張望,喝水都心不在焉。
大約過了半個時辰,外頭才有丫鬟回稟:“老爺回來了。”
許夫人立刻站起身。
棉門簾被丫鬟挑起,許太師邁步走入。
他除了面色黑了些,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幾根,其余跟離京前也沒什么分別。
許夫人一顆心落了地,眼淚反而流了出來。
許太師看著她笑,“哭什么?可給我準備了吃的?餓了。”
“有有有!”許夫人擦了擦淚,趕忙讓人傳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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