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安耐著性子道:“我方才在母親那里說的話就是指這個。
“那老和尚是個別有用心的壞人。
“幸虧今日是我在,若是換了你姐姐,說不定就要吃虧了。”
黃卿玉驚出了一身冷汗,“這……這么嚴重?那你……你……有沒有……”
這可是姐姐的身子!
容安搖了搖頭,“我沒吃虧。這也給你一個警示,往后記得多加留意。”
黃卿玉用力點頭,也不多留,很快告辭離去。
第二天,容安派去調查慈濟的人就回來了,把慈濟祖上三代都查清了。
事實基本上和他后來交代的一致。
迄今為止,他也只和康寧宮出來采買的小太監搭上了話,實質性的進展一點沒得到,反而搭進去十幾兩銀子。
容克也把那道士的尸骸起了出來,從隨身物品中可以看出就是個窮道士。
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找不到了,慈濟交代,為防止案發,他特意把那些東西全都燒了。
但雁過留聲,只要存在過,就一定能找到線索。
就是需要多耗費一些時間。
此事容安便不再管了,反正父親那里一旦得到什么消息也不會瞞他。
除了此事他的日子就比較清閑了,感覺自打參軍以來,還從未有過這般悠閑的時光。
他知道,褚音那邊一定很是忙碌,原本屬于自己的事務,不能全都丟給她。
所以他便開始梳理朝中的關系——僅憑他自己的能力是辦不到的,畢竟他從前沒有在朝中安插過人手,也不曾參與過政事。
哪怕容瞻給他留的人手當中有一部分擅長收集資料的,也不夠用。
此時正是用曹綱的時候。
曹綱那邊雖然暫時不用聯絡四皇子,但是四皇子留在京城的勢力仍是他管著,光這部分事務就十分蕪雜。
更不要說容瞻還給他分派了不少任務。
現在曹綱除了吃飯睡覺鍛煉身體,基本上沒有浪費過哪怕一個呼吸的時間。
接到容安的信他抓了抓自己油乎乎的頭發,“容子固開始關心朝堂了?也不對呀,怎么就對戶部和工部格外在意?”
好在這些資料都是現成的,他很快就讓自己的小廝幫忙謄抄了一份。
石頭心疼地道:“公子,您就不能歇歇?”身上都有味兒了。
夏天的時候還能保證每天抽一刻鐘的時間簡單洗個澡。
天氣轉涼之后,便不敢那樣做了,雖說現在曹綱結實了不少,但他底子太差了。
曹綱嘆了口氣,“唉,時不我待,時不我與,時不再來!”
石頭聳聳肩,公子都魔怔了。
曹綱倒不覺得有什么,“再過段時間,我把所有的頭緒都理順了之后,便能做到舉重若輕了。
“到時候公子帶你去醉仙樓下館子!”
石頭嘆氣,“這話您都說了半個月了!”
“唉,”曹綱低頭整理卷宗,“你瞧瞧,師父把十年前的卷宗都拿出來讓我梳理,我有什么辦法?
“但是這世上的事吧,往往有一根看不見的線連著,一旦把這條線找到,輕輕一提,誒,所有的事兒就都清晰明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