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陽長公主頷首:“說的非常好。
“但是也要想想跟什么人募集,如何募集,是否會引起不滿,又會否遇到什么阻礙。”
黃卿玉一臉茫然,下意識看向容安。
容安垂目一笑,“你順著長公主的意思往下想想。
“相信以自己的家學淵源,必能想明白。”
黃卿玉抿了抿唇,果真開動了腦筋,半晌道:“就像方才姐……姐姐說的那樣,應該考慮運輸的問題,比方從南方募集顯然是不合適的,成本太高了。
“但也要考慮到難易程度,不應在商賈少的地方進行募集。
“手中能拿出余錢的必然是商賈。
“還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,可這并不夠,商人逐利,要以利益做驅使才可以。
“要擬定約束細則,要當地官府配合進行,恩威并濟,所有的事務也要條理分明記錄在冊。
“因此,此事便不能是私人行動,即便以義母的名義也不行,最好能請下明旨。
“還需要考慮路上的安全問題,雖說劫匪最稀罕的是值錢之物,但御寒棉衣對他們來說也是錦上添花,必須要保證這些棉衣能安全抵達邊關才好。”
她一口氣說罷,滿心忐忑抬頭去看景陽長公主,小心問道:“我……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?”
景陽長公主滿面笑容,摟了她在懷里,笑著跟容安說道:“我就知道,這是個極聰明伶俐的孩子!”
又直白地夸獎黃卿玉:“好孩子,你說得非常棒!你看,遇到這種離你的生活很遠的事情你都能想通這么多,那么身邊所發生的事情還有什么能難倒你的?
“不管你遇到什么事,首先都不能慌,更不能直接斷定自己做不到。
“冷靜下來,一點點分析、梳理,你便會發現,解決辦法總比遇到的困難要多。”
黃卿玉立刻明白過來,景陽長公主并不是真的要詢問她解決軍中棉衣不足的問題,而是要借此教導她。
心中無限感激,糯糯地喊了一聲:“義母……”
景陽長公主十分開心,“接下來咱們就不說別的了,現在開始往回走,去吃飯!”
待有時間和景陽長公主單獨相處了,容安才問:“宮里什么情況了,怎么也沒聽說皇后有什么行動?”
景陽長公主不答反問:“你們那邊呢?我也沒聽你說過陳啟的消息呀!”
容安想翻白眼,原來母親是等著等價互換呢,“您放心,陳啟在兒子的地盤上能掀起什么風浪?
“如今已經成了我手中拿捏的一條蟲。
“他所知的事情不少,卻總想著討價還價,春蠶吐絲似的,一點一點往外擠,令人厭煩得緊!”
景陽長公主冷笑道:“無利不起早,這就是陳家人的本性!
“他不急,咱們就更不急了!讓他慢慢吐好了。
“看最后誰撐不住!”
容安眉梢一挑,“如此說來,皇后那邊已有所動作?她做了什么?是否給太后造成了困擾?
“有沒有給父親母親引來什么麻煩?”